從京城到江東快馬加鞭也要十來天,如今顧青玨為了考慮於寧選了馬車,這行程自然慢了不少。
顧青玨知道這路到江東不會走得很順暢,隻是沒料到這才第一天晚上就出事了。
一行人到了一個小村落歇的腳,再往下趕還有個小縣城的,不過到了那裏估計都半夜了,顧青玨怕於寧受不住便下令直接在這村落歇一晚。
此行何然,林合與之前護於寧進宮麵聖的那個會讀唇語的姑娘雪痕也跟著來了。
林合先行進村打點好一切才出了外麵接了他們進去。
於寧他們住在一戶農戶家裏,這戶人家隻有兩個老人家,心腸挺好。
於寧他們去的時候,兩個老人家還特意給他們做了一頓好吃的。
隻是於寧這筷子剛要落下呢,何然伸手就打掉了他的筷子,於寧不解看向何然,這是何意?
何然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徑直從衣袖裏取出一個針包,從裏麵取出一根銀針。
於寧看著他用銀針測毒,頓時很是無話可說,不過這出門在外,確實得謹慎一些,不過幸好這兩位老人家不在,不然不知道得想到什麼去了。
何然將針拿布擦幹淨,放回了針包裏,塞回衣袖裏。
“吃吧。”這會兒顧青玨說話了。
顧青玨一說完,大家才齊齊拿起筷子吃飯。
於寧:“……”為何感覺自己很蠢?
“怎麼了?”顧青玨見他不動手,還以為是他不舒服。
於寧搖頭:“沒什麼。”
何然知道於寧這是怎麼了,失笑搖了搖頭。
雪痕就坐在何然對麵,見狀撇嘴,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你欺負公子,估計得吃不完兜著走。
那兩個老人家給他們做完飯後便回屋歇息了。
這屋子隻有兩個空房間,顧青玨與於寧自然是一個,雪痕是女孩子,這另一個房間自然是她的。
雪痕看著顧青玨跟於寧進了屋後,抬腳轉身就要回房,不過經過何然時突然頓住了腳步,轉身朝他嬌媚一笑,“今晚何公子可就要夜宿屋外,以天為被,以地為席了,如此詩情畫意的場合,想必何公子是滿意得很。”
何然瞪了她一眼,不過他向來不是粗暴的性子,所以也沒發火,隻開口淡淡道:“這鄉村山下的,想必髒得緊,雪痕姑娘莫要半夜睡著睡著摸到其他東西才好。”
林合就在旁邊,看著二人鬥嘴,覺得實在無趣,直接繞過他們走到院子裏的木桌旁坐下,抱手眯眼開始小憩。
雪痕狠狠瞪了何然一眼,這天下間的書呆子都忒能氣人!雖然何然是江湖中人,武功也不算太差。
何然不知雪痕為何老是與自己作對,似乎自己並沒有得罪過她。
雪痕沒有再與何然鬥嘴下去,有些傲嬌地轉身回了房。
何然:“……”
鬱悶地走到木桌旁,林合睜眼看了他一下,而後不解問道:“你與雪姑娘有恩怨?”
何然搖頭:“沒有。”
“那她為何時時與你過不去?”林合很是不解。
說起這個,最鬱悶還是何然,雖然自己脾氣是大了些,不過這些年行走江湖似乎也是救死扶傷,並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至於雪痕更是通過主子認識的。
林合見他也不清楚,索性閉了眼睛繼續睡,留下何然一個人在那琢磨。
於寧與顧青玨回了房,於寧就站在一旁看著顧青玨鋪床,看著看著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顧青玨沒有轉身看他,而是帶著笑問:“笑什麼?”
於寧湊前戲謔道:“你看你這模樣是不是很像妻子給丈夫鋪床?”
顧青玨聞言頓了一下動作,而後轉身伸手捏住他的鼻子:“這話說得太死,誰說妻子才給丈夫鋪床?”
於寧笑著在他手上蹭了蹭:“這不是大多都是嘛。”
“你也說了大多。”顧青玨轉身繼續鋪床,最後抖一抖被子,然後去帶來的裝衣服箱子裏拿出一條毯子,就這麼鋪在床上。
若是隻有顧青玨自己一人,讓他睡在樹林都不覺得有什麼,但是對於於寧,顧青玨總是想要給他最好的,細心地嗬護著他。
於寧看著顧青玨這一番耐心又細心的動作,莫名覺得有些心窩頭暖暖的。
出門在外也就沒那麼講究了,顧青玨讓人打來一盆水,倆人就這麼洗了個臉泡了個腳就上了床,如今在這外麵,跟來的又都是顧青玨自己身邊的人,也就不用再刻意隱瞞什麼了。
倆人上了床,顧青玨直接伸手將人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