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顧家多年的勢力，若是能用便用吧。”顧源將一本小本子扔給他，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起身走到門口又歎了口氣：“若是於寧身為女子，你們二人倒是挺配。”
顧青玨不願再氣他，便也沒說話。
顧源走後，顧青玨翻開本子粗略看了一下，而後勾起嘴角，有了這些足夠了。
回到房中，於寧已經起了，此時正在找衣服，看見顧青玨回來，忍不住問他：“你看見我那套青色衣裳沒？”
顧青玨咳了一下：“沒有。”
於寧突然想起他昨晚似乎在翻衣服來著，眯著眼睛看他：“是不是你拿了？”
“夫人說笑了。”顧青玨依舊很淡定，“為夫體型高大，夫人的衣服為夫是穿不下的。”
於寧直接給了他一巴掌，“你拿我衣服做什麼？快拿出來。”
顧青玨委屈道：“送人了。”當然沒送，他才不舍得將於寧穿過的衣服送人！
於寧也明顯知道他的尿性，不耐煩道：“再不拿出來，晚上書房。”
“夫人不愛我了。”顧青玨一個人高馬大的漢子突然賣起萌來，於寧也很吃不消。
不想跟他計較，於寧頭疼地擺擺手，“罷了罷了，不要了。”而後隨便拿了一套白色衣裳。
顧青玨就這麼坐在房中看他換衣服，看到他身上的斑斑點點，顧青玨很是心情愉悅，卻突然感覺喉嚨湧上一股惡心感，顧青玨暗暗運功壓了回去，無所事事般站起身，“我有事出去會兒，不用等我用膳了。”
“你去哪？”於寧覺得奇怪，平時都是有便宜就撲上來的。
“最近造反，為夫略忙。”顧青玨給了他一個十分迷人的笑容。
於寧：“……”
無力擺擺手，“去吧去吧。”
顧青玨出門後，臉上笑意迅速斂去，腳步居然有些虛緩，牛好剛想叫出聲，卻被林合阻止了，牛好頓時收了聲。
“不許亂說。”顧青玨說完這句便去了何然那處，林合對牛好又叮囑了幾遍，而後連忙跟上。
不知怎的，牛好眼眶很是酸澀，但是隻能忍了回去，推開門又是笑意盈盈，“公子還是沒找到那套衣裳？”
於寧惱怒道：“被顧青玨扔了！”
牛好笑道：“少爺大抵又是吃醋了。”
“吃什麼醋？”於寧不明所以。
“大抵少爺是覺得公子那套衣裳乃皇上所賜。”
於寧愣了一下，“白決賜過東西給我？”
“公子與少爺大婚之時，皇上賜了不少東西，其中就有一套青色衣裳。”牛好提醒。
於寧：“……不是都扔在一旁了嗎？”
“但畢竟少爺不清楚。”
於寧：“……”這麼小氣的人也是少見。
何然放下手，搖搖頭，而後憤恨道：“這君城也是心狠手辣！”
“不然就不是君城了。”顧青玨不以為意。
林合在一旁問道：“可能醫治？”
何然搖搖頭，“懸，這種蠱乃是從小就用毒物加以極陰之血喂養而成，單是裏麵的毒物一一解開就很難，何況是集合一體？”
顧青玨打斷他們二人，“行了，這件事莫讓阿寧知道了。”
“是！”二人雖然難受，卻也隻能應下。
“還能支撐多久？”顧青玨經過何然針灸此時已然氣色恢複不少。
“至多三年。”何然無力道。
“足夠了。”顧青玨閉了閉眼睛。
何然猶豫開口，“主子若是支撐不到最後，為何還要謀反？”
“不謀反倒顯得刻意了，再者說隻有讓他站在最高處才無人能欺了他。”顧青玨一時之間也有些滄桑感，更多的卻是心疼跟不舍。
“隻是主子這般瞞著公子，將來隻怕他會恨你。”何然道。
顧青玨：“起碼能讓他不難受這幾年，恨就恨吧，就怕他想不開。”
何然默然不言。
顧青玨走了之後，林合還是不死心問道：“當真無藥可救？”
何然抬眼靜靜看他一會兒，而後又搖頭，“暫時無解，這種蠱毒乃是至陰毒的，主子能強壓下去，已然是難得。”
林合突然跪在何然麵前，鄭重給他磕了幾個響頭，“無論如何，還望何大夫救主子一命。”
何然皺眉扶他起來，“你我共侍一主，何必如此求我。”
“總歸還是謝一句為好。”林合難得那麼文縐縐。
等到眾人走了之後，何然揉了揉額頭，看來最近怕是沒心思做其他事了。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敲門了，卻是許久未見的雪痕。
雪痕似乎已經放下了，“能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