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願不願意聽，有些事情該說的還是得說，我們還是得麵對。”顧青玨扳過於寧想要逃避的臉，逼迫他直視自己。
於寧心裏一陣鈍痛，不過還是應了下來，“你說吧。”
“我走了以後，義兄還是會攻進京城，到時若他成了新主，他定會護你周全，但你不得拒絕他的保護，知道嗎？”顧青玨難得對他如此一本正經地說著話，先前於寧是想讓他正經，如今是害怕他正經的樣子。
“嗯。”悶悶應了一聲。
顧青玨抬手撫了撫他的發絲，“爹娘這一輩子我都沒好好孝順過他們，我走了他們定然接受不了，屆時你要好好陪著他們。”
於寧眼淚已經下來了，那我就能接受了嗎？顧青玨，你太過於殘忍了……
不管他答沒答應，顧青玨繼續說著：“至於葉痕他們都表示願意重新擇主，以後你就是他們的主子了，有什麼事情盡可向他們下令。”
“還有，我走了以後，你要好好的，忘了我也好，知道嗎？”顧青玨強忍著心痛說出這一句話。
於寧早已泣不成聲。
顧青玨看著他這模樣，頓時心疼得不行，一把將他攬進懷中，力道大得似乎要將他揉進體內，不經意間，顧青玨自己眼淚也下來了，“對不起，丟下你一個人，對不起，沒有好好保護你，對不起，沒讓你過上你想要的生活。”
一連三個對不起，於寧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或者說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過了許久顧青玨才放開他，幫他擦幹淨眼淚，“不哭了，這幾天老是跟個小姑娘似的，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於寧還是有些哽咽，“還不是你害的。”
“好好好，我的不是，望夫人原諒。”顧青玨努力露出笑容揪了一把他的臉。
於寧心情還是很糟糕，“顧青玨，我不要你的對不起。”
顧青玨沉默了一會兒，低聲應了一句，“那謝謝你，謝謝你愛我。”
“不用謝。”於寧抬頭認真看他，“因為當初是你逼我的，而我要謝謝你愛我。”話音未落唇已觸碰上他的，千言萬語都融在其中。
等到於寧退後時，發現顧青玨又睡過去，這次不過醒了不到半個時辰，他的情況是越來越糟糕了，現在還算好的吧，先前有些會因為體內蠱蟲暴動而疼得暈厥過去。
於寧靜靜守了他一會兒，很不想離開，怕離開了，下一秒他就不見了，但是於寧又不得不離開。
匆匆又回到何然這裏，何然已經弄好了，於寧上前就問，“怎麼樣了？”
何然用袖子胡亂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差不多了。”
於寧一喜，激動地抓著何然的領子問：“那是不是說顧青玨有救了？”
看著他一臉希冀的模樣，何然是真不想打擊他，但還是搖了搖頭，“如今也不過才有五成的把握。”
於寧身形踉蹌了一下，牛好在後麵趕緊扶了一下，“公子。”
於寧平穩了一下情緒，推開他，“沒事，總好過沒有希望。”
何然點頭，“是。”
“他現在情況越來越糟糕了，什麼時候能醫治？”
何然還是搖搖頭，“還需要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於寧著急問道：“藥嗎？什麼藥，我去找。”
何然拍拍他的肩膀，“冷靜一點。”
“現在這樣你讓我怎麼冷靜？！”於寧有些暴躁。
何然也能明白他的心情，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他揮手讓暗衛跟牛好先下去，讓於寧冷靜下來了才開口說道，“師兄給的藥方裏麵有一味藥及其難找。”
“什麼藥？”於寧依舊很是焦急。
“陰陽血。”
於寧皺眉，“那是何物？”雖然如此嚴肅的場合，但是於寧還是不可抑製地想到了妹子的……某親戚，如果何然說是真的，那麼盡管救回來了，於寧也無法去直視他了。
何然覺得他神情很奇怪，也不知道想哪去了，“自古以來女子代表陰，男子為陽。”
所以就是人妖？於寧覺得心情很是複雜。
“又一種說法是死者為陰，活著的為陽。”
“那是何物？”於寧已經有些懵了。
“陰陽人。”
“為人可通鬼神？”於寧試問一句。
“差不多吧。”
於寧沉默了一下，問，“死過一次的算不算？”
何然掃了他一眼，“世間哪有人幾條命的？無非就是卡住一口氣讓人誤以為死了罷了，氣通了又好了。”
於寧深深吸了口氣，“我死過一次，我不是李青，我死了又活了。”
何然被他一番話弄懵逼了，“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