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勁在心裏默默反駁一句:老夫都如此年紀了,隻盼兒孫平安,哪還有年少時的血氣方剛?不過還是很配合地板著臉回了一句。
“這是屬下的家事,還望元帥不要插手。”
這邊二人對著,那裏那幾人卻還是神色自若。
顧源胡須一揚,那股子壓迫感直逼著眾人,畢竟是征戰半生的人了,身上的血性比在場所有人都要深,“胡鬧!如今這當口僅僅隻是家事嗎?”說完震斷了桌子。
慕容勁不動聲色掃了一下那幾人,很好,終於有點反應了,其實方才他也有些被震到了,幸好及時穩住。
顧源抬手便叫來自己身邊的人,“最後給你們一個機會,若是不說,恐怕遭殃的不會隻是你們了。”
幾人心裏一抖,很快恢複正常,為首一人冷笑一聲:“顧元帥要殺便殺,何必如此廢話,別說一隻胳膊,直接殺了,我等也不會眨下眼睛!”
“有血性,老夫欣賞!”顧源說了這句後,直接走到為首那人麵前,幽幽一句話卻嚇得那人不再冷靜。
“你叫張魯是吧?家中可有何人?或者說是你在這世間難不成真的就無牽無掛了?”
張魯驚了一下,但依舊冷靜回答:“作為死士自然了無牽掛。”
“是嗎?”顧源對於死士還是有一定了解的,大部分確實都是無父無母無親人之人,不過一旦用了情,卻是最恐怖的。
“你說沒有,不如打個賭?若是老夫幫你找到了,就讓他死在你麵前可好?”
張魯不可置信看他,聽傳聞這元帥剛正不阿,為何如今如此殘暴?
慕容勁在旁邊板著張臉附和一句,“也該讓他們試試什麼叫骨肉分離,生離死別!”
在場的雖說無父無母,但是也有珍重之人,如此死去本就不甘心,如今還要連累他們,更是過意不去。
顧源也不急,就這麼站在他們麵前直視著他們。
終於也有內心脆弱之人,當即投降,“我招我都招。”
這話一出,顧源就朝侍衛示意,當即手起手落,其他幾人都被打暈了拖下去了。
那人猶豫開口,“若是我招了,還望兩位大人放過他們。”
顧源點頭,“不錯,有血有肉。”
“知道些什麼快快招來!”慕容勁依舊板著臉。
等到那人全招出來了,顧源與慕容勁相視一眼,果然是君城。
等到那人下去之後,慕容勁憤怒拍了一下桌子,“這混賬東西,投敵賣國就算了,如今居然還這麼沒人性!”
顧源黑著臉沒說話,原本他以為顧青玨是錯的,就算借給他勢力,也不過是看在他是自己的兒子,不願他慘敗,如今看來,倒是他迂腐了。
“元帥,怕是那廝不會輕易罷手。”慕容勁很是擔憂。
顧源虎眸瞪他一眼,“征戰多年,如此小兒也值得放在心上?”負手要出去,還是交代了一句,“加緊防備,不可鬆懈,特別是婦人那邊多注意,他怕是要借這些去要挾玨兒與義兒。”
“是。”慕容勁應了下來。
“那幾人如何處置了?”顧夫人看他難得一臉惆悵的模樣。
顧源坐了下來,喝了口水才開口說話,“是衝玨兒他們去的?”
顧夫人搖了搖頭,又想起來問道:“前方戰況如何?”
“本來是快到京城了,後來陳尋與胡勇攻城,皇……白決領兵出征,怕是抵擋不住,玨兒帶著大軍轉而去了沙場支援,雖說凶多吉少,卻也拿下了。”
顧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又想起一事,“這幾日總覺得心口悶,眉頭也在跳,還望不要出事才好。”
放在以前顧源會狠狠來一句,“那混小子既然敢造反就得敢承當這一切後果!”
但是如今怕是真正遇上了,顧源拍拍她的後背,其實顧夫人有的感覺,他這幾日也感覺到了,怕是真是遇上了什麼事。
“這都半個月了,為何還沒聽到他們有何動靜?”顧夫人雖然不懂這些,但是她懂自己的兒子,按照他的性子,估計會速戰速決,畢竟拖久了難免夜長夢多。
“別急,這場戰恐怕玨兒也是損傷眾多,調整也需要時間。”顧源雖然這麼安慰著顧夫人,自己心裏卻是也是沒底的。
顧夫人點點頭,“我去看看聞秀與兩個孩子,怕是嚇著了。”
顧源點頭,“也好,隻是這段時日若是沒什麼事,也不要出去了。”
“這個自然。”說完便帶著人去了聞秀那頭。
“孩子沒事吧?”顧夫人看著在院子裏玩耍的兩個孩子問。
聞秀親自給她端了茶,笑道,“都還是不記事的孩子,有了好吃好玩的,立馬就忘了。”
“那倒也是。”顧夫人跟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