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二』話說芸生急匆匆下樓，翻牆而出。榜首村，一片黑壓壓的房屋，茫茫夜色，新月如釣。？寧靜的夜晚時而傳來一聲貓頭鷹的叫聲。這上那裏打聽工匠消息？芸生暗忖：“事急從權。也顧不上太多了”他迭靠近鍾家一戶獨立的房子‘。輕輕地一縱身己入院子，舉刀伸進門縫裏撬幾下，門栓己開。進入大廳略一聆聽，選呼嚕聲大的一間，如法炮製撥開門，一晃手中的火熠，床上睡一老頭還呼聲大作，他笑了笑，幹脆點起油燈，把老人搖醒，老人剛想喊，芸生早一手堵住他的咀，晃一晃手中鋼刀，低聲說道：“別叫，我隻問你一句話，你老實回答，我就走，你要騙我，幾天後我再來殺你。鍾老爺子的房子是何方工匠蓋的？”
“是土嶺人姓林的工匠”
“領班叫什麼名字？”
“叫什麼名字啊，讓我想想…叫林誠。他那一班人都姓林，好象是本家。”
“今日之事，不可告訴別人。”身影一晃，不見了。
出了院子芸生略一思索：土嶺離此有百裏之遙還是尋一腳力較好。縱身上屋頂四下張望，村中有一大院，雖不如鍾家，但也是有錢人家，一定有牲口，芸生再不客氣，朝那大院奔去。
土嶺，一個沿海丘陵。低矮的石頭山到處都是外露的花崗岩，茅草稀疏。山下多旱地，少水田。這是一個典型的出建築工匠的地方。芸生牽著紅馬，一路打聽著尋來。“大嫂，這裏可是林誠林領班府上？”
“正是，客官何來？”
“我家主人稱讚林領班技藝高超，想請他建一座閣樓。”
“多謝你家主人，客人們都稱讚當家的技藝高。冶城的多軍多將軍還送一塊扁額。哦，你看，就是那一塊。”
“哦，是‘巧奪天工’四字，賛的好，字也好。林領班不愧這四個字。請問大嫂，林領班在家嗎？”
“哎呀，現在是大忙季節，哪裏有閑空在家，他被閩南垌蔡垌丞大人請去了。剛才也有一個人來請我當家的。””這位蔡垌丞家住閩南垌的——”
“北郊。”
“你說剛才還有個人找領班？”
“是啊，還不到一個時辰。騎一區白馬，風塵樸樸的。冬下，找拙夫蓋房子的人真多。”
“長相怎麼樣？”
“虯髯漢子，人滿和氣的，滿臉是笑，隻是眼睛骨碌碌亂轉，看了讓人害怕。怎麼？你認識他？你們是一夥的？”
“他是何方人氏？”
“聽口音，是淸源垌人。”
“多謝大嫂，，告辭了。”
芸生騎馬飛奔，心想：“這個虯髯漢是不是對方的人？弄不好又遲了一步。”
閩南垌北郊蔡垌丞府建築工地。
離工地很遠，芸生就看到工地上燈火通明，稍近點就聽見工棚中，，人聲嘈雜。接近工棚“什麼人？站住！”隨著一聲喝樹後麵跳出來三條漢子，手中都提著明晃的鋼刀。芸生趕緊止步。想起林誠夫人的言語，靈機一動我何不唬他們一下，答：“我是追捕一個殺人犯來的”
“殺人犯？什麼模樣？”工棚中湧出一群人。
“虯髯漢子！”
虯髯漢子！”一聲驚呼，“他又殺了什麼人？”
“清源垌榜首村鍾起鍾老爺一家幾十口人”
寂靜！靜到落針可聞。一群人全部都低頭不語。芸生的心在狂跳——“他們至少是知情者。”好長時間過去了，誰也沒有開口，芸生好不容易想到一句合適的說辭：“你們看到那個虯髯漢了嗎？你們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殺了我們的領班。”
“什麼？林誠領班死了？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情？”
“還不到半個時辰。”
你們看到他殺人了？你們這麼多人，還讓他跑了？”
“哎，我們全睡覺了。今晚輪鐵柱子當值守夜。他聽到領班房中有響動，隨之看到一個人從窗口跳出，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是一個虯髯漢子，鐵柱子一邊叫，一邊撲過去，被一掌打翻，等大夥兒趕到現場那個人早不見蹤影。進房才看到，領班躺在地上，心口一支匕首。”
“你們以前看過虯髯漢嗎？有人知道這個人嗎？”沒有人回答。
“鍾起家的地道是你們挖掘的嗎？”又是沉默。“強盜正是從地道進去，把鍾老爺一家二十幾口人全殺了，財物洗劫一空。你們與盜賊是什麼關係？是同夥？還是幫凶？你們分了多少錢財？或者你們就是盜賊？你們說呀！”
月光顯得有些慘淡，每個人的臉色是多麼慘白。
“客官，你是何人？為啥要管這擋子事？”一位被稱為三叔的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