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距離蘇亦白萬裏之外的北邊極寒之地,飛陀峰。
飛陀峰最高的峰頂叫做天眼懸崖,高達萬仞,四周全部被寒冰包圍,長年大雪飄揚,周圍最近的村莊離這裏也有上百裏,尤其是峰頂的地方,向來從無人跡。
但就在此時,一個身穿黑袍的中年男子正安靜的坐天眼懸崖上。男子看起來大約四十多歲,劍眉高鼻,嘴唇削薄,能看出來年輕時一定非常英俊,在他緊閉的雙眼旁有一道很長的傷疤,破壞了男子大理石雕刻般完美的外表。
男子的雙手靜靜放在膝上,山峰頂上呼嘯的風夾雜著雪片,吹著他的長袍獵獵作響,雪片飛到他周身一米的範圍內就悄然消失,似乎被什麼東西融化。男子的發絲四處飛揚,峰頂強烈的風勢和和零下百度的低溫對他並無影響,男子始終如磐石一般,麵色紅潤,呼吸緩慢,身體絲毫不動。
突然,放佛得到了某種召喚,男子心念一震,猛然睜開了眼睛,一道金光從他眼中噴出,他站起身來,目光中透露出無法抑製的狂喜和激動,望著南方的方向,口中喃喃自語道:“兩千年了,兩千年了,終於找到了。“
男子突然一聲狂吼,雙手一揮,他身後的巨大山峰,突然隨著一陣天崩地裂般的響動,開始緩緩崩塌。無數的巨石沿著山壁向下滾落,一時間四處雪片飛揚,巨響不斷。
男子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說道:“劈山魂力九層,區區一座永安城,有人能攔住我麼?“
說完,男子輕輕一揮,從袖中閃電般飛出四顆流星,直奔東西南北四個方向,男子凝望著飛出的流星,口中一直重複著什麼話,呼嘯的風將男子的的話吹散在峰頂,慢慢彌漫在紛飛的大雪中...
“複生!”
...
蘇亦白看著安靜的躺在自己手中的無生妖劍,心頭不斷湧起陣陣懼意。
這把劍,未免太過可怕了,這樣的妖劍怎麼能做為自己的修仙之劍呢?
可是眼看這把劍一副認定自己的樣子,蘇亦白一時沒了主意,站在原地不敢動了,體內蚩尤的聲音罕見的有幾分擔憂,說道:“小子,你剛才看到的一切我也都看到了。這把無生妖劍原主已死,幾千年間再沒有人能收服它,你們今天遇見了,隻能說是機緣。我是半獸半妖之體,你吸收我轉化的靈魂越多,對你的影響和改變就越大,那些無處排出的煞氣也會慢慢腐蝕你的心智,你正好可以利用此劍來吸收煞氣,助你修仙。你要記住,劍本身並無好壞之分,一切都看你自己本心而已。”
蘇亦白沉思片刻,說道:“我懂了,可是我怎麼跟上麵的弟子解釋這把劍呢。”
蚩尤說道:“走一步看一步,這把劍已經幾千年了,法玉宗才成立幾百年,我看就連萬非生都不一定知道這把劍的來曆,不然早就自己藏起來了,才不會這樣放在這裏讓弟子挑選。”
蘇亦白疑惑道:“那這九根石柱的陣型又是怎麼回事?”
蚩尤搖搖頭:“這陣型隻是最簡單的伏魔陣,法玉宗完全低估了這把劍的價值,隻是看到這把劍隱隱有一些妖氣,才用這陣法困住,不然小子,你哪能這麼輕易的突破這陣法去觀查這把劍?”
蘇亦白一聽覺得有理,將長劍縛在背上,沿著石階逐級而上,來到外麵,覺得陽光還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