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近乎一個小時的澡直到咳了一聲才記得起來。
擦幹頭發,打開手機裏麵有無數未接電話跟信息,有李異的也有莫宇跟快樂的。
我趕緊給快樂打去電話,她知道我安然無恙之後才放心。
我在網上查到本市最著名心理學許教授的電話號碼。
他恰好今天有空,於是約我十二點整準時到醫院。
十二點,時間還早。
我大概翻看了李異的信息,知道他昨晚一直在我門外等我,然後去喝酒喝到酩酊大醉,最後幾條信息是求我原諒他,說什麼昨天是他太衝動下次不再犯類似錯誤。
我知道不能把他逼急了,萬一他把孩子的事說出去那我可就慘了。我給他回了一條信息:我拜訪朋友去了,過段時間回來。
他顯然知道我是撒謊,也沒為難我,給我回了條信息:我等你回來。
這話說得有些曖昧,我也由他去了,時間久了他自然會放棄。
許教授的病人還真多,我十二點到的時候還有好幾個人在排隊,以女性居多。
我選擇一個位置坐下然後注意觀察他們每一個人,每個人都是那麼怪異,要麼是熱情過火,要麼是冷若冰霜,要麼是哭要麼是笑……
一想起我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份子,不由得毛骨悚然。
突然有個女人撲通地跪到我麵前,死命地抱著我的腳,哭著喊著,“我求求你,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沒人過來幫我,大夥依然各自在保持各自的神態。我越掙紮她越是箍緊我,“把他還給我……還給我……”
我害怕了,她越喊越激動,我怕她會傷到寶寶,顫抖道,“你,你放手好嗎?”
“你必須把他還給我,要不然我死都不放手,我死了也要拆散你們!”
“好,好,我答應你,把他還給你,你放手好嗎?”
“真的?”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拚命地點頭,“真的。”
她突然咆哮起來,雙眼像要吃人一樣瞪著我,“你騙人,你從來都隻會騙我!”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想要安撫她卻被她給扣住了手腕,她凶神惡煞地瞪著我,“你是不是想殺我?”
我拚命地搖頭,“不是……”
她用力地折了一下我的手腕,痛得我想尖叫。
這時走來一個人將她拉扯開並向我道歉,“是開心小姐吧,讓你受驚了,許教授在裏麵等你。”
我從受驚中醒來很驚訝,“我前麵還有這麼多人等呢。”
“許教授既然與你約好時間就會守時,他們的時間都是安排在後麵的,隻不過他們提前來而已。”
原來是這樣,我走進許教授的會診室。
許教授大約五十來歲,頭發有一大半的白的,但精神很好,目光如炬。
他和藹可親地對我笑示意我坐下。
“許教授,您好。”
“開心,你也好。”
我坐下,許教授微笑地問,“有什麼問題困惑你嗎?開心小姐。”
“呃……是有些問題,但是你們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我問。
“丁氏的總裁夫人能不認識嗎?”許教授又笑了笑。
也是,報紙也上過了,電視也上過了,隻不過大家都知道我與凡離婚了,要不然這會兒我肯定會被綁架。
我不想浪費彼此的時間就直接開門見山地問,“一個人不會笑不會哭是不是很奇怪?”
“哦?”他顯然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你是指你本身嗎?”
“對。”
他研究地看了我一會,“就感覺你整個人冰冰冷冷,真不會哭笑?”
“對,最重要的問題是我現在懷孕了,我不知道這會不會影響到孩子。”
他看我不像是騙他,然後很嚴肅地對我說道,“把盡可能詳細地告訴我。”
我可不想對別人說我的事,於是又重複問,“請您告訴我這會不會影響到寶寶?”
他思忖了一會,“這個情況不好說,哭與笑是一種麵部表情,更是一種內心感情的宣泄,我們感覺痛到無法承受時就會哭,高興了就會笑。你這種情況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就好比你打了一個小孩他覺得痛就會哭,而你獎賞他一顆糖他會很高興就會衝你笑。在疼痛與快樂之間,你可曾有體會嗎?”
疼痛與快樂之間?
那種疼痛到麻木的感覺如果算是痛的話,那就是痛了,那種快樂的感覺當然跟凡在一塊後才有體會,但是引不起我笑,難道說我真的還沒有真正體驗幸福?所以不會發自內心的微笑?
許久等不到我的回答,許教授又說,“我想這肯定跟你的童年生活有關,小孩一般最不容易釋懷,特別是當你認準了某件事就很難從你心中踢掉。我看你是個比較固執的人,若不是為了孩子著想,你肯定不願意上這兒來,因為你害怕回憶,更害怕別人挖掘你的隱私,所以若你知道這不會影響孩子你肯定不把它當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