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保姆驚慌失措地衝到我前麵,“季小姐,不好了,寶寶被人搶走了!”
如同晴天霹靂,那一刻,我的心如同死去,我倏地抓緊保姆的手,語氣哆嗦,“你在說什麼?”
保姆也是嚇得全身哆嗦,“他們直接就衝進房間來——”
沒等她說完,我立馬衝進嬰兒室,室內空空如也。
我直接衝到陽台,院中連個人影都沒有,唯有滿院的盛開的花朵。
保姆跪在我身邊,泣不成聲,“季小姐,我非常抱歉,我——”
“寶寶被誰搶走了?”我雙眼噴火,恨不得將她掐死。
“呼——呼——呼——”保姆拚命地喘氣,淚水拚命掉落,“他們說,你會知道的,還說不準告訴任何人,否則……”
“否則怎麼樣?”
保姆期期艾艾道,“你……會……永遠都見不到寶寶。”
“歐立!”
我放開保姆握緊拳頭狠狠地往牆上砸去,白皙的手立馬呈現出血色。
保姆猶豫了一會,戰戰兢兢道,“季小姐,要不要通知明先生?”
我幾乎要將牙齒咬碎,“不用。”
“可是——”
“沒有可是!”我惡狠狠地打斷她,“今天的事誰都不準提起,否則我炒你魷魚!”
保姆顫抖了一下,低低地應了聲“是”,然後低下頭去,淚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板上。
我拿出電話翻出歐立的號碼。
這個惡魔,若他敢動我的寶寶一根寒毛,我鐵定跟他拚命!
“歐立,你這個王八蛋,你把我寶寶怎麼樣了?”電話一接通,我便氣憤的吼起來。
那邊先是沉默了一會。
我氣憤地腿牆,“王八蛋,你給我說話!”
“快樂,當了媽媽的人怎麼還這麼毛躁?”歐立低沉的聲音從那頭傳來,還帶著一絲笑意。
我更是怒火攻心,“還不是讓你這個王八蛋給逼的,世界上竟然會有你這種人,真是超無恥的!”
那邊的歐立突然就笑了起來,“快樂,我們是同一類人,你在罵我的同時也在罵你自己。”
若歐立此刻在我身邊,我鐵定甩他幾巴掌,“歐立你給我少廢話,快說我的寶寶在哪裏?”
“我們當然在司法鑒定所了,放心,我很快就知道奇奇跟我有沒有關係。”
我突然就石化了。
“若他是我的寶寶,我一定要爭取到他的撫養權,若他跟我無關,那麼,你得拿條件來換取他的安然無恙,條件你是知道的,嘟——”
我還來不及換衣服穿著拖鞋便衝出別墅。
“季小姐——季小姐——”
身後是保姆撕裂的叫喊。
一路上我連續闖了幾個紅燈被交警追趕,我不管,即便發生交通事故我也不會停車。
警車拚命在後麵追趕我,我把車子當飛機開,生平第一次開車如此奮不顧身,仿佛擁擠的馬路唯有我一個人的車子在飆飛,不知道撞了多少輛車子在警車的呼呼聲中總算到達司法鑒定所。
然而當我到的時候歐立他們已經走了。
我像瘋了般詢問工作人員,在他們確定歐立等人已經走了之後,衝出門來要去追趕他們的時候悲哀地發現我的車被交警扣了。
我立馬從一邊繞道走。
我在角落裏給歐立打電話,電話一直無人接聽。
我一有種不詳的預感,寶寶是歐立的,他現在玩失蹤了!
不,不要對我這麼殘忍!
我一遍遍撥歐立的電話,即便那頭傳來千篇一律的答案我也要拚命撥。
最後,我撥到手指都快僵化了便蹲在地上無聲的嗚咽。
哭不出來,叫不出來,像一個可憐兮兮地啞巴蹲在角落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發呆。
風,輕輕吹過。
如果可以,請讓我見寶寶最後一麵,你不是想跟我上床嗎?我答應你,你要讓我見到寶寶。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打出這些字,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狠狠從心尖上劃過。
疼痛如果隻剩下麻木,那麼,麻木過後又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