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九層樓高的精致塔樓,頂層,從這裏可以望見城外的山脈,秋意下的金黃,倒別有一番韻味。
陳昊東把玩著手中精巧的青瓷茶杯,抬頭望了一眼對麵的女人,不算特別出眾的長相,金絲繡衣,高高挽起的發鬢上,插著一支鳳釵,顯得雍容華貴。
“公子,想必對於城主大選之事,已有所耳聞。”女人聲如銀鈴。
陳昊東將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好茶!”將茶杯置於桌上,等待著老奴為他滿上。
端起再次斟滿的瓷杯,望了一眼輕微晃蕩的茶水,陳昊東將目光投向窗外,“那又如何?”
女人輕微蹙眉,同樣將目光轉向窗外,“真美啊!”
“秀麗江山,怎能不美?”陳昊東的聲音很輕。
女人從新將目光放在陳昊東身上,“公子從城外而來,可知這如畫的美卷之下,是怎樣的淒慘暗淡?”
“哦?”陳昊東眼中閃過驚訝,並未回頭。
“在強大的城衛軍守護之下,這峰煙城是一片祥和,可那城外的百姓呢?得不到任何保護,他們就好像妖怪圈養的口糧,每日所擔心的,是能否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女人的聲音,有著悲傷與無奈。
陳昊東再次將茶飲下,“與我何幹?”
“皆為我人族同胞,難道公子不想為百姓們做點事兒嗎?”女人捏住衣襟的手,有些泛白了。
“個人的力量,終究太過渺小。”陳昊東從新望向女人。
“不!隻要公子助我奪取城主之位,我就能免除賦稅,將城外的百姓,統統接到城中居住!”女人雙手緊緊的抓住桌沿,麵色變得更加紅潤。
“那三年之後呢?”陳昊東盯著女人的眼睛。
女人一愣,“公子要走?”
陳昊東站起身來,走到窗前,“這不是我的世界。”
“我隻是想為百姓們做點事情,那些長遠的,我沒有想過。”女人低下了頭顱。
“你有這份心,已經很不錯了,武鬥賽時,我會出現。”陳昊東的身體慢慢變得透明,消失在這塔樓之中。
一直靜立女人身側的勁衣男人,萬古不變的臉上,露出了震撼!
“劍叔,這......”女人亦是滿臉不可思議。
“此事,成了!”半晌之後,勁衣男人說了四個字,臉上再次恢複古井不波。
......
巨大的武鬥場,猶如古羅馬的鬥獸場,觀看席上擠滿了人山人海。
一名棕衣老者,衣服上繡著一隻虎頭,站在高台上,朗聲宣布,“城主大選,任何一方,能於武鬥賽中,勝上十場,便可坐上城主之位!”
觀看席上,頓時喊聲震天,最洪亮的聲音,是在為老城主許威呐喊助威。
“上使大人,請上座!”許威弓著身子,將棕衣老者引入首席。
“開始吧。”棕衣老者落座之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許威立馬給手下遞了個眼色,手下退去,對著不遠處的一群人,點了點頭,一個手持兩柄銅錘的大漢,從人群中躍起,向著武鬥場落去。
轟——
武鬥場中,騰起一片灰塵。
“耶律家供奉——朱霸天,練氣境八重修士,為老城主許威大人,征戰第一場,可有人應戰?”銅錘大漢聲如洪鍾。
場中寂靜片刻,左側高台上飛出一人,落在武鬥場中,手中搖著一把折扇,是一文雅的白衣書生。
書生對著朱霸天抱拳,“劉家供奉——文玉,練氣境八重修士,為劉家家主劉之剛而戰,請朱兄賜教。”
沒有更多言語,二人便戰在一起。
朱霸天一雙銅錘舞舞生風,且勢大力沉,每一擊都似有千斤之重,白衣書生文玉隻有招架之力,不一會兒便落於下風,還在死死硬撐,敗,是遲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