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審美精神 審美理想
在長沙市西郊,坐落著層巒疊秀的嶽麓山。南北朝劉宋時徐靈期曰:“南嶽周圍八百裏,回雁為首,嶽麓為足。”此山雖其為足,然而聞名古今。一到深秋,那參天的古楓,通體豔紅,滿山遍野,仿佛燃燒著團團火焰,好一派壯麗的南國深秋風光。70多年前,毛澤東、蔡和森等同誌在這裏領導革命群眾運動,湘江之濱、嶽麓之巔、愛晚亭下,就是他們相聚探求革命真理,“指點江山、激揚文字、糞土當年萬戶侯”的地方。1925年10月,毛澤東同誌麵對壯麗的秋色,聯想起芙蓉國裏紅旗招展的大好革命形勢,心潮起伏,揮筆寫下了光輝詩章《沁園春·長沙》。這幅手跡如今已作為光輝的曆史見證,篆刻在愛晚亭中。“看萬山紅遍,層林盡染;漫江碧透,百舸爭流。鷹擊長空,魚翔淺底,萬類霜天競自由”,此景何等壯觀;“悵寥廓,問蒼茫大地,誰主沉浮”,“曾記否,到中流擊水,浪遏飛舟”,此誌何等崇高!從這首詞中,我們不僅領略到毛澤東青年時代的偉大政治理想,同時也領略到他的崇高的審美理想。
車爾尼雪夫斯基在對“美是生活”的論述中指出:美是“我們所理想和希望”的生活,即符合人類社會發展規律的未來生活。正因為它是人們所希望、憧憬、向往並為之奮鬥的未來生活,所以它的美在人們的心目中,更具有崇高、瑰麗的色彩。
所謂審美理想,就是人們關於至善至美的理想生活、至善至美的理想人生和事物的審美評價與期望。它是人們向往追求的美的最好最高的境界。
人都在一定的社會環境中生活,通過環境教育不但使人形成一定的審美能力,而且會獲得一定的審美觀念。審美理想就是由審美觀念中產生出來的關於盡善盡美生活的具體的感性形象,它不同於以抽象的理論形態表現出來的其他理想。但是,審美理想的樹立又以對社會和人生的理性認識以及由此形成的行為規範(道德意識)基礎為正確前提的。社會及人生的理想說到底,是由世界觀決定的,是同一定時代的階級和社會理想緊密聯係在一起的。我們隻要分析一下具體事例就可明白。
例如晉代詩人陶淵明在他的《桃花源記》一文中描述了這樣一個理想的社會圖景:“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這些人住在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當一個偶然闖進桃花源的漁人同他們談話時,才知道他們。“不知有漢”,更不用說魏晉了。陶淵明的這種審美理想,根源於他憎惡統治者對勞動人民的殘酷壓榨,因而通過烏托邦之國反映了農民渴望安定、生活豐足的願望。法國19世紀上半葉的積極浪漫主義女作家喬治·桑也曾明確說過,她要在自己的作品中力圖“把人類描繪得如我所希望的那樣,如我所認為應該的那樣。”她的《木工小史》、《安吉堡的磨工》、《小法岱特》等一係列小說,描寫了木匠、吉卜賽歌女、磨工、孤女、農夫、牧羊女等“下等人”的生活。這些作品也集中體現了喬治·桑也空想社會主義世界觀和社會理想相關聯的審美理想。
審美理想作為審美意識中的理性因素,是滲透在審美感受之中的,從而使美感不單純是人的感覺對審美對象的機械複寫,而具有一定的傾向性,這就導致了“仁者樂山,智者樂水”的不同審美愛好的審美趣味。從以下的幾首賞秋詩詞中,我們可以明白地看到,同樣是賞秋,審美理想則是大相徑庭的:
唐末農民起義領袖黃巢《不第後賦菊》詩雲:
待到秋來九月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