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早就狼狽為奸了,給璿璣下的那個藥是你配的吧?這醫院是你聯係的吧?護士是你攛掇的吧?如果以後希瑞追究起來,你就是首當其衝的始作俑者,你就等待他‘心狠手辣’、血淋淋的報複吧!”伽夜充分地表達出自己的鄙夷之情。

“喂喂,想過河拆橋?若不是看在葉楓的麵子上,我會陪你們瘋?”小白非常不友善地盯了伽夜一眼,然後,眼睛一眯,似笑非笑道:“說到情聖,在座的有哪幾個,又不是情聖?我聽說,你為了一個女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娶老婆……”

伽夜猛地嗆住,一口茶噴了出來。

小白正坐在伽夜的對麵,那口茶全噴到他的衣服上了,小白連忙跳開,看著衣襟上的水漬,有點惱怒道:“人人都知道你喜歡錦夜,你至於那麼吃驚嗎?還以為能瞞得住什麼人似的,你也別靠著開酒吧去借機親近別人了,下一次,我們也為你來一場“孰生孰死”的遊戲,保證讓錦夜真情流露,讓你抱得美人歸。”

伽夜一愣,隨即鬆了口氣,他訕訕地轉過頭,“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才懶得你們,一個個,鬼鬼祟祟,明明喜歡一個人,還非要用陰謀詭計才能逼得出來。哎,還是我家的葉楓幸運。我就從來不藏著掖著。”小白擺出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表情,走出去換衣服。

屋子裏的人,則陷入了沉默。

過了沒兩分鍾,伽夜也站了起來,“說起酒吧,我正好與錦夜有事要談,先失陪一下。”揮揮衣袖。伽大美人非常沒有義氣地將顧延卿一個人甩在了那裏。

“差不多是時候和希瑞麵談了,影西,我和延卿在這裏坐一會,你先去看看璿璣怎麼樣了,我馬上就來。”雷皓天很果斷地打破沉寂,直接將麥影西支了出去。麥影西沒有說什麼,男人間的話題,她知道不需要自己的參與。

何況,皓天也好,延卿也罷,都是極坦然的男人。

等她再一出去,那間小而豪華的休息室裏,隻剩下對坐在沙發上的雷皓天與顧延卿兩人了。

房門合上,在接下來的時間裏,不會再有人來打攪他們。

顧延卿淡淡地看著他,看了許久,突然笑道:“我總是對時間沒有概念,好像一直以來,也沒有做過什麼轟轟烈烈、名垂千古的大事,因為無事可紀念,便覺得時間是停滯的,找不到參照點。不過,看到璿璣都已經為情所困了,才知道我真的開始老了。”

雷皓天微微一笑,“如果你老了,難道我還年輕嗎?”

“你?你現在若是走出去,下到八歲孩童,上到八十歲的老奶奶,無一不會拜倒在你的西裝褲下。”顧延卿調侃道,望著昔日的好友,他的眸光很明亮,好像染上了當初年少輕狂的歲月,“還記得我們在大學認識的時候,你又冷又酷,對人愛搭不理的,就這副熊樣子,女人緣卻一直比我好。老實說,我真想不通,為什麼她們都心甘情願地死在你這個暴君手裏,卻不肯接受我這個明顯又正義又體貼的騎士呢?”

雷皓天無語地看著他。

這種陳年老醋了,有什麼好追究的?

“不過,還好現在的情況顛倒過來了,你現在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老婆奴,看剛才你對影西的態度,我就猜到了現在雷家到底是誰說得算,所以,就算你是一個暴君,你也隻能在你的一畝三分地裏放放電了,我現在卻是坐擁三千繁華,每日桃花滿園,你說,這世界是不是很奇妙,山水輪流轉,終於轉到我這邊了,你不要太羨慕。”顧延卿笑笑,頗為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雷皓天低頭笑笑,再抬頭時,他的臉上已經少了開玩笑的色彩,笑容也出奇真誠。

“我想和你單獨聊聊,隻想對你說兩句話。”

“什麼話?”顧延卿漫不經心地問。

“第一句,是對不起。”雷皓天鄭重道:“我說對不起,隻因為當年是我橫刀奪愛,無論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實是,如果沒有我的攪合,影西很可能與你在一起。關於這一點,我不想否認。我甚至還想過,如果她不是跟了我,這一輩子,也少了這麼多無妄的坎坷,她會實現自己的夢想,與你夫唱婦隨,成為受人尊重的建築師,顧太太。也不會與自己的女兒分開那麼久才能團聚。”

顧延卿沒有做聲,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第二句,還是對不起。“雷皓天繼續道:“這一句對不起,是因為我明知你也困在局中,卻無法為你做任何事情。明知讓你照顧璿璣,隻會讓你更加困頓其中,卻不得不將她托付給你,你是我一生的朋友,我此時唯一能將身家性命托付的人,我對你對信任,給你帶來的壓力與負擔便有多重。你是為影所誤,為璿璣所誤,但是,歸根到底,還是被我所誤,所以,這一聲對不起,我一定要說,可說完後,你還是要繼續被我所誤,當初你大學時和我認識,本來就是倒黴,隻好倒黴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