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神之間,莫言歡甚至還來不及思考應不應該回個電話,手機便響了起來。
屏幕上那三個字亮得刺眼,莫言歡盯著,良久,心跳依舊像是漏了一拍似的,歎了口氣,手指顫顫巍巍地按下了接聽鍵。
或許韓初念也沒想到她會接電話,電話接通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莫言歡呼吸驟停,隻覺得有些心慌,有些悶悶的。
可她沒有說話,她隻等著電話那邊的韓初念開口,韓初念也沉默了很久,終於:“言歡……”
隻是兩個字,似乎耗盡了兩個人所有的力氣,莫言歡想過很多次,若是兩個人還有聯係,她會以怎樣的姿態,隻是從未想過,僅僅是他的聲音,就足以讓她頹然,不願繼續恨下去。
莫言歡沉默良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應了一聲之後,便再也沒說話。
電話一直沒有掛斷,兩個人沉默了三四分鍾,韓初念終於開口說話,可那些內容,足以讓莫言歡痛得幾乎死過去,難受得幾乎可以肆意大哭。
韓初念說:“言歡,那天,我看著你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我想,你沒有我,可能依舊很快樂吧。”
跟一個男人在一起?誰?
莫言歡霎時間想不起任何東西,她想解釋,可張了張嘴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眼淚拚命往下掉,不多時,手機隻剩下‘嘟嘟’的忙音。
莫言歡愣了愣,無力地放下手機,終於在這空無一人的房子裏,哭得像個沒有家的孩子,哭得歇斯底裏,哭得找不到任何一處沒有傷痕的地方。
她想,這世上可能不會再有一個像她如此狼狽不堪的人了吧。
莫言歡縮在沙發的角落上,明明不過是初秋,她便覺得冷到極致,良久,直到老謝打了個電話過來,她才緩過神來。
可她隻是盯著手機屏幕上的顯示,並沒有按下接聽鍵,相反的,將手機關機之後便拿起桌上的卷子,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靜靜地寫著,從中午到深夜,她隻是不停地寫,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明明已經刷了五六套卷子,她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一般。
等她停下筆,眼淚滴在試卷上暈成了一朵朵墨花,她才將試卷放在一邊,將手機開機,已經有無數個來自老謝的電話,莫言歡覺得有些內疚,吸了吸鼻子,撥通了老謝的電話。
老謝幾乎是立刻就接了電話,電話接通,莫言歡甚至還來不及說任何,就聽到老謝說:“阿歡,Keven來‘微恙’找你,所有很重要的事情,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莫言歡愣了很久,終於應了一聲好的,才將電話掛斷。
一種並不算美好的心情湧上心間,莫言歡打開微信,果然,Keven發了無數條信息過來,但她並沒有看見。
罷了,回過去也已經沒意思了。
莫言歡想著,索性收拾了一下桌上亂七八糟的卷子,隨意穿了一套不算暴露的連衣裙,踩著帆布鞋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