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連解釋都變得多餘，因此韓初念好像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沒有要追出來的意思，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莫言歡，緩緩地放下手機，朝他笑了笑，望著他的眼神，似是這樣就能一輩子。
卻還是轉身走掉。
一切似乎都變得沒有任何意義。
談不上什麼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也談不上什麼跟上次那樣受打擊，可能是這樣的事情有過一次，也就無所謂第二次了。
正好，就這樣散了。
幾乎是慢慢走到車站的，在車站待了許久，才拿出手機查返程的票。
她以為，她至少在臨安留宿一晚，沒想到，現在就連這樣的想法都變得有些可笑，有些心甘情願，更有些犯賤。
她以為，至少，至少韓初念和她一樣，是不甘寂寞的。可她卻忘了，韓初念再如何不甘寂寞，也不一定要似她那般，非得死守著一個人。
天色越來越暗，莫言歡險些就覺得自己就此埋在了黑夜裏，可能是不安在作祟，一個小時後，韓初念還是來了。
“言歡。”
她聞聲，抬眼看他，直直地看著他，眼底沒有怨恨沒有歡喜，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情緒，隻是有些麻木，在看陌生人似乎也不過如此：“怎麼？陪完女朋友，現在倒想起我這個前任了？或者說，我連前任都算不上？畢竟，畢竟我們沒說分手。”
那我算什麼呢？細細想來，好像隻有一個詞能夠形容她了。
就是一個，陪睡的。
她心甘情願地以為，韓初念是和自己一樣的，可到最後，也隻是一廂情願。
“謝謝你，初念。這回我是真的不恨你，畢竟你給了我一個目標，至少你讓我沒那麼迷茫。隻是我之後的所有事情，或者你之後的所有事情，都與我們彼此無關了。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告訴你，我真不要你了。”
不要你了。
至少這話，是從她口中說出來，雖然有些諷刺，但好歹，留了點麵子。
韓初念一直沉默著，靜靜地看著她，不多時，車也來了，莫言歡就連一句‘再見’都不想再說，背著自己的包就直接走進了入口處。
韓初念也沒有留。
仿若剛才經曆的隻是一場夢一樣，醒來，韓初念還會在，而她也不會一瞬間，不知道自己在哪兒，不知道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謝霖也已經走了，到忘川鎮的時候，也給莫言歡回了信息。
莫言歡坐在車上，掏出手機，任憑她臉皮再厚，也覺得沒臉跟謝霖提起自己和韓初念之間的那點破事，便什麼也不說，隻單純地回了一句：平安到了就好，以後再見。
也不知謝霖是不是見到謝衍有些愉悅，畢竟兩兄弟很久沒見了：阿衍瘦了，也比以前帥了。倒是你，和韓初念怎樣了？
那一瞬間，莫言歡真的抑製不住地哭了出來。
好在，身旁沒有人，不會覺得尷尬。
手指顫抖著回了三個字：我很好。
隻字不提韓初念，也不知道，應該怎麼提起。
無論莫言歡如何頹廢，高考成績出來的那一天，還是躲不過填誌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