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旁邊像風一般駛過的自行車也沒能吸引小林思意的視線。
騎自行車的人不自在了，堪堪停住車，單腳撐低，扭頭看身後低著頭不停抹眼睛的小姑娘。
小姑娘長得矮矮胖胖的，身上白的跟豆腐花似的，看著格外嫩，讓人恨不得去咬一口那肥嫩嫩的豆腐。
那厚重的書包壓在她的身上，跟帶著幾斤的負重似的，走路慢吞吞的。
少年沒有辦法，扭頭，把車猜到姑娘附近，停下。
“慢吞吞的，再這麼下去，上學就要遲到了。”
小姑娘覺得自己旁邊好像有人再說話，抬頭望過去。
騎著自行車的少年穿著和她一樣的校服，頭上反扣著一頂帽子，熟悉的是那好看的五官，異常高傲的鼻梁。
“顧……顧……”小姑娘錯愕的望著他。
“顧什麼顧，”少年的顧銘眸光淡淡的，紅唇一開一合，“上車。”
那是林思意第一次坐上顧銘的車，也是第一次，和顧銘在同一水平線上。
那種感受對林思意來說，根深蒂固，很久之後，她再想去追上顧銘，發現那都是天方夜譚的事情，好像永遠永遠，都被他遙遙領先，把她甩在很後很後麵。
可每每再次騰升起這樣異常的溫柔，她都覺得不太真實。
但是誰又能預測未來發生的事情，也幸好，誰也沒有那樣的能力。
那時候的林思意小心的用手扶著座位，好不讓自己顯盡囧態，全心全意都在另外一件事情上，也忘記了哭，隻是眼淚被風吹幹，整張臉都變得緊繃繃的，很不舒服。
想去撓撓臉，又忍著不去撓。
小手緊緊的抓著座位，不敢鬆手。
她真後悔那時候沒能伸出手去抱抱他，如果那時候拿出平時叫囂著喜歡他的勇氣，去抱抱他，或許後來也沒有那麼多個輾轉反側的夜晚了。
她也沒能懂得那時候的顧銘是因為什麼停下腳步，更沒懂得他是因為什麼要帶上她這個重重的累贅一同去學校。
隻知道，那天她和顧銘兩個人都遲到了，被領到班門口罰站。
啊，那時候她才不知道，那是她和顧銘，距離最近的時候。
“幹嘛哭。”
顧銘和林思意的班級並排著，林思意被老師安排站在前門，顧銘站在後門。
被問的一愣的林思意動了動唇，沒有說話，可眼眶又紅了。
“啊，啊。”少年膚淺的用喉嚨囔出兩聲，“不問了不問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背景聲是身後教室裏早讀課整整齊齊的朗讀聲。
林思意扭捏著側過身來，想要跟顧銘講話。
“氣死我了！江沐！你也給我出去。”
班主任一聲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林思意縮了縮脖子。
“拿著你的漫畫書！給我在外麵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