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薇抵達警察局。
警察小哥先讓她做了個簡單的信息登記,然後,帶著她進了一個黑黢黢的審訊室。
審訊室裏隻亮著一盞台燈,警察小哥還算客氣,請她入座,她不知自己犯了什麼事,多問了兩句,小哥頗為神秘,說“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她大概等了五六分鍾的樣子,緊閉的門打開,李勝走了進來,他看向白薇時眼底滿是厭惡和憤恨。
白薇覺得莫名其妙,自己還沒找他麻煩,他倒是堂而皇之開始瞪她。
李勝被摁在椅子上坐下,緊接著,一位大腹便便頭上綁著白色紗布的男人昂首闊步走入審訊室,身後,還跟著一位唯唯諾諾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
白薇看到受傷未愈的山田一郎時,就想起那日在酒店裏他極其猥瑣地摸她的背脊骨,她小手臂上的汗毛全部豎起,全身因緊繃過度顯得整個人都不大自然。
李勝和山田一郎聚在一起,八成是為了那天之事。
偏偏,警察局隻請了她這位受害者,壓根兒沒敢請季隨風那位施救者。
她有些坐立不安,心裏已經預感到自己入了一場鴻門宴。
“白薇同誌,你承認自己對為了幫助公司攬業務勾|引cd集團負責人山田先生一事嗎?”
審訊開始後,這是身為雲東市公安局局長柳正德詢問白薇的第一個問題。
白薇一愣:“我沒有勾|引他!”
柳正德拿出李勝的筆錄,闡述整件事情的“經過”:“20xx年x月x日,晚8點35分,山田先生邀請大家吃飯,期間,你乘其不備在他酒杯中放入fm.2,緊接著,你借上廁所的名義等藥效起作用。山田先生不知自己吃了含有fm.2的白酒,邀請大家ktv唱歌,你出來後請山田先生單獨跟你一敘,你引/誘他前往酒店房間。李勝同誌並不知曉你想利用身體之便賄賂客戶,最後因季隨風同誌的到來打亂你的計劃,你於是將所有罪責嫁禍給李勝同誌,並賊喊捉賊,讓季隨風通知誤會山田先生強/奸你!”
“一派胡言!”白薇氣得反駁,“第一,是李勝在我杯子裏下藥;第二,是山田一郎企圖報複小五爺強/奸我!整件事,我就是被無辜牽扯進來的受害人,怎麼反倒成了製造事端的凶手?你們警察就是這麼顛倒黑白辦案的嗎?”
“我什麼時候給你下藥了?你看見了嗎?有證據嗎?”李勝激動得叫起來。
白薇冷笑:“我清楚記得,那杯茅台酒是你遞給我的!”
“是,酒確實是我遞的,但警察局去過現場了,在你喝過的杯中根本沒有檢測出任何藥物成分,倒是山田先生的杯裏擁有fm.2,這又怎麼解釋?”
白薇笑容更濃,攤了攤手:“照你的話,你可能給他下藥啊!要不然,現在為什麼拘留你,而不是拘留我?”
“你!”李勝早沒了當老板的氣度,他惡狠狠瞪著白薇,向局長控訴,“她仰仗小五爺,濫用權力!你今天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一定連同你們警察局全部告到最高檢去!”
李勝之前是被萬輝親自送過來的,柳正德當初出差調研不在雲東市。按理來說整件事沒有直接的證據是不能拘留的,底下的人想著堂堂季五爺,季老將軍的兒子,總不至於拿老婆的名聲冤枉一個商人,所以就把李勝拘留了。
柳正德樂嗬嗬的圓場,但眼底全是狡猾的光芒:“都別激動,我們現在隻要弄清楚兩件事就可以了,第一,藥是誰下的,根據公安局這邊的調查,山田先生杯中確實含有fm.2,按照正常推理,白薇同誌嫌疑最大。第二,到底是引/誘還是強/奸,暫時來看,吃藥的人是受害者,根據第一條推測,白薇同誌同樣嫌疑很大……”
白薇聽對方引導她承認罪責,直接來了火:“放你娘的狗屁!”
“噯,怎麼罵人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局長,我看你是鐵了心要冤枉我是吧?”白薇從不怕什麼大官,他們這些官,向來喜歡說鬼話!
柳正德不高興了,緩緩道:“你這就不對啊!我們公安局都是秉公執法!現在特意請你過來,就是為了弄清楚疑點!要不,你先寫份筆錄,將事情交代一下。”
白薇當然不傻,她一旦落筆簽名摁手印,指不定他們又想玩什麼花招,她將桌上水性筆往旁邊一撫:“對不起,我想還是先等我找了律師之後,我們再詳細溝通整件案子的來龍去脈。說實話,我並不相信你。”
柳正德麵色一沉,“白薇同誌,不要讓我用強硬手段逼你寫……”
白薇嘖了聲,翻了一串兒的白眼:“都什麼年代了,還流行屈打成招啊?”
柳正德氣得牙根癢癢,這時,山田一郎朝對方擺擺手,用蹩腳又僵硬的中文道:“白小姐,你放心,隻要你承認,我不會對你加以追究。如果你還固執,我會直接起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