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即使望著屏幕上的這句話,也能體會到發短信之人的鋒芒逼人,但她情不自禁笑了。
笑靨如花,卻苦若黃連。
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她確實沒有得到過什麼,哪怕得到,也是虛假繁榮,曇花一現。
她曾經想過親情,愛情,友情,但一切都顯得遙遠至極。
葛穎,她一直把她當朋友。
未曾想,她一直利用自己接近季隨風。
一切都明了了,不是麼?
這世界,到底有什麼才是真的呢?
白薇,你真是一個loser。
想了很久,白薇迷迷糊糊睡著了。
在夢裏,她持劍麵對著曾是朋友的敵人,勇氣非凡。
葛穎用一句話向自己宣戰,自己憑什麼認輸呢?
白薇,你不能就這麼輕易被打敗。
葛穎發個短信就把你整蔫了,你還是白薇麼?
人家風聲鶴唳想要嚇壞你呢,好讓你徹底頹廢,如果你驚慌失措,一定中了人家的奸計,所以,你必須鎮定自若,應付自如。
白薇在夢裏想了很多,早晨醒來時,隨意吃了份麵包,驀地有些想念季隨風親手煮的溫牛奶。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出|軌了,他在那段時日裏,確實將自己照顧得很好。
如果他真喜歡上了葛穎,她也要親口聽他說出來,她會勇敢放他走。
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終於到達目的地——日本東京。
張城帶著她徑直前往季隨風下榻的酒店,然而剛從車上下來,就撞見季隨風從酒店出來,身旁還有一個女人隨行。
女人的黑色圍巾順著頭發搭下來,遮住半邊臉,他們身後跟著萬輝一眾,神色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
他們都沒有看見自己。
隻是一個瞬間,白薇已經雙腳無力地怔在原地。
季隨風還是那個季隨風,就像自己第一次見他那樣,如天神般隻可遠觀不可親近。眉飛入鬢,高鼻挺立,自然上翹的嘴唇顯得邪佞孤冷,黑瞳似陰鶩般銳利逼人,永遠高高在上……
她還是不是那個白薇呢?
曾以為自己不用倚靠任何人,卻不知季隨風的一切都深入骨髓。她突然好想把葛穎推開,揪住季隨風的衣領問一問,他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為什麼可以這麼快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他就像魔鬼中的天使,讓自己又愛又恨。
“季隨風……”驀地,身後響起張城的呼喊,他想要朝遠去的季隨風招手,卻被白薇拽出往旁邊一躲。
張城看到白薇緊抓著他衣角,他不明所以:“怎麼了?”
“別喊他,暫時,別找他。”白薇鬆開他,低喃,“你知不知道他旁邊的女人是誰?”
張城擰眉,搖了搖頭。
白薇望著城哥陰沉沉的俊顏,嘴|巴已經情不自禁說出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她叫葛穎,原本是我的朋友,但昨天她發了條短信給我。”
說完,白薇將手機拿出來給張城看。
張城一愣:“所以,是季隨風找的三兒?”
“我不敢確定。”她其實很怕得到肯定答案。
“不對啊,季隨風昨天還跟我通過電話,說一切安好,根本沒這女人什麼事兒。”
白薇雙唇不自覺顫|抖,神色一點點黯然,眼睛也逐漸渙散,竟然漫上了些許水霧:“可能他就是怕你知道了告訴我吧。”
她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呢?
明明說好來日本就是想看看葛穎是不是故意挑撥自己的,可她親眼見到他們出雙入對,自己又算得了什麼呢?
另一酒店裏,張城為白薇安排房間之後,看著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白薇一路無言,這樣的她讓自己尤為擔心,她肯定又開始胡思亂想了吧?
不過他也有所疑惑,季隨風為什麼會和另外一個女人在一起?他到底打得什麼算盤?
他倒是不大相信季隨風會抱著遊玩的心態來日本執行任務。
鎖眉深思後,張城朝白薇道:“彤彤,你好好休息,別多想,我等等給季隨風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白薇甕聲甕氣地“嗯”了聲,神思已經飄到了其他地方。
門外,張城立即給季隨風打了一個電話,他知道,隻要自己一說白薇已經到了東京,那端肯定劈頭蓋臉一頓罵。
果不其然,稍作兩句後,手機裏傳來怒罵聲。
“她糊塗就算了,你特麼的有病嗎?帶她過來,這裏已經足夠危險了,你讓我怎麼有心思辦正事?”
張城打斷季隨風的怒吼:“我不忍心看她為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