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城無奈,隻能應白薇要求帶她出去逛逛。
然而,剛走到門口,迎麵就撞上了季隨風。
此刻,教堂裏已經響起鍾聲,唱起了頌歌。
“啊。”白薇小聲驚呼,立即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裏默念著“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可她忘了一同陪她的張城很招風。
果不其然,衣領忽地被誰拎了起來,縱然腦袋想低到地底下,但耳畔嚴厲低沉的聲音十分駭人。
“白薇。”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字詞,“早晨剛發誓,轉眼就忘了麼?”
她企圖甩掉他揪住自己衣領的手,低聲控訴道:“雖然發了誓,但我沒說有懲罰……”
那拽拽的模樣幾乎在說“沒有懲罰你弄死我啊”,這種挑釁無疑讓季隨風極為火大。
“沒懲罰?”季隨風乜斜眼盯著她,身子從前方稍稍撐起,湊到她耳畔冷冷嗤笑,“回房間你試試看有沒有懲罰。”
“你。”白薇心裏啐了一口唾沫,但聲音卻立馬軟了下來,“小五爺~這裏沒幾個人認識我,你別擔心啦~~我就是想出去逛逛。”
張城聽她對季隨風撒嬌,心頭似被巨石壓住,悶悶地有些難受。
“薇薇,我先出去,你有事叫我。”他打斷他們小兩口,企圖遠離這種不屬於他的小恩愛。
白薇訝然:“城哥……”幾乎條件反射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張城知道她想留住自己,但此刻自己的心就猶如倉央嘉措的那首情詩。
在拉薩的時候,他無意買了一本詩集,有首很著名的,叫做《相見不如不見》——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這不就是說的他麼?
他極為不自然地露出一個笑容:“可能會有人認識我,引起注意就不好了。”
白薇還沒打算說什麼,一旁的季隨風忙奪過她拉住張城衣角的手,表情凜冽。
“你過來。”
對於男人的命令,白薇很慫地沒有拒絕,隻能眼睜睜看著張城出了酒店大堂。
無奈跟在季隨風身旁,他銳利深邃目光睥睨著她,她無端感到一陣壓迫感。
這男人,剛剛在吃醋?
她忍俊不禁。
季隨風眼神寒冽:“給我老實點!”
白薇立馬老實了,但唇角的笑意依舊擋不住。
回到酒店房間,白薇原本以為季隨風會對自己怎麼樣,結果扔給她一套男士服裝。
之前在金三角時,為了好行事,白薇扮過男人,此時,她很快懂了他的意思,忙拿起衣服躲進浴室換了出來。
“怎麼樣?”白薇在季隨風麵前還轉了圈。
季隨風大馬金刀坐在床邊,冷著俊臉評價:“臉太白,一看就是女的。”
白薇嘟起了嘴:“那怎麼辦吧?你總不能把我關在這裏關好幾天吧?”
“該。”季隨風眼睛一瞪,“好好的雲東不呆,跑這裏來受罪。”
白薇理虧,咬著下唇沒吭聲了。
良久,季隨風歎了口氣,神色也緩和了不少。他起身走到白薇麵前,為她理了理短發,輕聲問:“有沒有能讓你變黑一點的辦法?”
白薇想了想,雙眸亮起來:“有啊,你等會兒,我去化妝。”
說罷,白薇又將自己關進了浴室。
沒多久,她再出來,已經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夥子了,隻是嗓子還是老樣子,軟軟糯糯的,帶甜。
季隨風鼓動了一下喉嚨,旋即給萬輝打了個電話。
老規矩,得給她嗓子安個貼片,不然這麼帶出去,立馬穿幫。
準備好一切,季隨風親自帶著白薇去逛了會兒街。
一整天下來,兩人都玩得還比較開心,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季隨風接到電話,臨時出任務,白薇閑不住,一把拉住了他。
“我也要去!”
“很危險,你呆酒店,乖。”
白薇雖然沒有再強求,但臉上的表情,儼然不大開心。
季隨風一時心軟:“算了,你跟我走吧,反正今天隻是去探探風向,你別暴露自己就好。”
“嗯。”
此刻,教堂裏已經響起鍾聲,唱起了頌歌。
政商精英、上流貴族們陸續落座,新郎新娘宣誓的時間到了,神情莊重的牧師捧著誓詞本開始念叨。
白薇並不清楚這場婚禮是誰的,季隨風說讓她好好呆著,她就好好呆著。
隨著新人親吻擁抱,現場沸騰,白薇眼睛一定,猛然發現前排角落裏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不是她母親白悅,又是誰?
僅僅隻是一個側臉,白薇就認出了她。
眼見婚禮儀式已經結束,白悅提前離開,白薇趁著季隨風上洗手間的空檔,追白悅而去。
等季隨風回來時,發現已經沒有了白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