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炕上,不知道是不是身體太虛弱了,梨若不知不覺的便睡過去了。睡夢裏,她卻夢到了很多事情。
梨若無力的躺在大床上,全身都難受的要命。身上在源源不斷的散發著熱量,一定是發燒了,呼吸越發的困難,就快要喘不過氣來。
隨著身體越來越難受的趨勢,她覺得腦子裏也一片混沌。
“文……輝,叫……醫生。”她艱難的開口,聲音嘶啞,舌頭已經發麻,喉嚨又癢又疼。她想起來小時候的一件事情,外婆家裏種了許多的獼猴桃,她五歲那年,爸媽帶著她回到外婆家,外婆就摘了許多獼猴桃來招待他們一家三口。
她隻吃了一點點就發生了過敏反應,好在本就吃的不多,又及時就醫,她總算是被搶救了過來。後來她就知道,她和爸爸一樣,都對獼猴桃過敏,自那之後她再也不碰。而他和爸爸都會過敏,家中自然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獼猴桃。時隔多年,她隻知道她差點死在獼猴桃之下,所以她一直談獼猴桃色變。她本能的排斥著獼猴桃這種東西,不吃、不買、不碰,想一想,其實她卻是再也想不起來獼猴桃的味道了。
可是當年的過敏反應她卻一直記憶猶新,而此時的反應似乎和那個時候很像,不過卻似乎還要嚴重一些。
她本能的伸手,扯住身邊人的衣袖,卻隻盡力的吐出兩個字“醫……生。”
這一日是她的婚宴,來了許許多多的人,真的是熱鬧非凡。一星期前,她終於和訂婚年餘的未婚夫張文輝到民政局去辦了結婚證。不過,舉辦婚禮的時間卻是專門算出來的,母親特意找了個道士,算了這個所謂的黃道吉日。
婚禮並沒有在家中舉行,而是包了一個很大的酒店。婚禮結束了,來參加這場婚宴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她和文輝終於能有情人終成眷屬,她也是很高興的,因此喝了不少的酒。
文輝也就送她到了房間。
今夜則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有些緊張,也有那麼幾許的興奮。說起來,她和文昊都不是那種很保守的人,不過,兩人談了那麼久的戀愛,還訂婚了一年多,卻也沒有水到渠成的發生關係。
明明是個好日子,不過,看來是樂極生悲,這身子是非要掃興了。
“洞房花燭夜呢!真是良辰美景,梨若,我還沒有好好恭喜你呢!”忽然,耳邊響起了另一個人女人的聲音。梨若雖然腦子混沌的厲害,卻還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她的好朋友、閨蜜兼她今日婚禮的伴娘——陳茵。不過她是不是聽錯了,聲音是對的,可是語氣卻那麼奇怪,這根本就不像是恭喜,而更像是嘲諷。陳茵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過話,陳茵的聲音總是溫柔而帶著一點自卑,說起話來就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即便她們的關係那樣的好,外人都說她們兩個好的像是一個人。不過陳茵對著她的時候,總是若有若無的帶著那樣一點小心和討好。
“你怎麼過來了?也不怕被人看見。”坐在床邊的張文昊拉著陳茵的手,話語親切,語氣溫柔,一如平日裏對著梨若那樣。可是似乎有哪裏不一樣,如今發生的那樣的自然而親切,而對著梨若,似乎總有一點點敷衍的味道。以前沒有此時做對比,沒有發覺有什麼不一樣,而此時梨若感受的那樣的清晰,清晰的心口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