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怕就是夢棋說起來的那位所謂的高僧的吧!本來是不相信真有什麼神通的,可是就這樣如鏡照心的一眼,蕭梨若才真的覺得,這人怕是真有幾分神通的。
其實以前在她眼中,什麼幫人看相算命,所謂能看清楚人一生各種運勢,各種成功和坎坷的事情,都不過是騙人的把戲。這世間別說沒有什麼神佛鬼怪,縱然是有,人真的就能夠有因此通神嗎?
可一瞬間,她竟然有些懷疑自己堅信了那麼多年的事。不,或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一眼而已,也許隻是這人的一點把戲,自己的一點錯覺。或者,即便是能夠看清楚她的心,她的想法,也不算是什麼神通之事,好的心理學家也能從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中看到不少的東西。
“那就討大師一杯清茶了。”蕭梨若應著便走過去。那僧人已經先轉身進屋了,她便也跟著進去。屋子裏的擺設十分的簡單,雖然燃著炭盆,不過卻沒有壁爐、地龍之物,所以屋裏還是讓人覺得有些涼意。熱水是現成的,中年僧人很快就沏好了茶,給她倒了一盞。很便宜的散茶,苦中還帶著點澀味,讓她微微皺了皺眉。她前世家世很好,從來沒有喝過這樣劣質的茶,這一世,王府裏就更不可能見到了。
“施主是否還心存怨憤?”
蕭梨若聽了愣了一愣,在原主的記憶裏似乎沒有認識這樣一位僧人。自從五年前,原主的祖母去了之後,後來每一年祖母的忌辰,她都會來金光寺住上兩日,可是好像從來沒有來過後山,也沒有見過這個僧人,為何會有此一問?
“我不懂大師在說什麼,我有何可怨憤的?我現在日子過的不錯,不知道有多少的人在羨慕著我今日所擁有的一切呢!”蕭梨若淡淡的笑著,麵上並沒有露出什麼來。
“對於那二人的背叛,梨施主是否還心存怨憤?”僧人又解釋的更清楚了些。投在蕭梨若身上的目光還是淡淡的,似乎並無什麼波瀾,可蕭梨若卻是心緒震動,難以平靜。
他稱呼她梨施主,別人或許聽不懂,可她又如何會聽不懂。梨,那是她前世的姓氏啊!所謂背叛,自然是曾經親密,之後反目成仇,那才叫背叛。而燕如歌和楊思雅二人怎麼說也不算是背叛了她。因為那一場感情裏,從頭到尾,真正插進去的人或許是她才對。
燕如歌本身就沒有愛過她,從來愛著的便隻有楊思雅一人而已。說到背叛,不管今生,那就隻有前世了。
“冰琴、夢棋,你們先去折兩枝臘梅,待會帶回去插瓶。”在震驚之後,蕭梨若便打發了冰琴和夢棋出去。“大師如何知道?莫非真的有異於常人的能耐,能夠通神?”
“不敢說通神,不過是比別人能看的多些罷了。施主既已經到了此處,想來,終其一生也回不去了。既然要在這裏活下去,有些事就放下吧!背負太重,施主一生也難得瀟灑快活,難道施主真的想要如此渾渾噩噩,帶著前世的負累終其一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