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水月宮掌握的資料,鄭賢倫應該才四十多歲。
“就最近幾天,我就會帶你離開這裏。”林馨兒看著鄭賢倫道。
“為什麼不是現在?”沙啞的聲音從鄭賢倫口中傳出,像是沉睡了很多年。
林馨兒沒有料到鄭賢倫開口說話了,微微一怔。
為什麼不是現在?
林馨兒沒料到這麼容易的就找到了鄭賢倫,原來果然最被忽略的地方就是最可能藏人的地方。
她現在為什麼不急著把他帶走?她曾許諾幾天的時間找到鄭賢倫把他帶到水月聖宮,這麼快是提前發現了,不是應該欣喜,可是她為什麼感到了失落,沉沉的失落。
像是丟掉了很重要的東西。
她知道,又是她的私心在作祟,她現在不想走,她給了自己拖延的借口。
“我還有些事沒辦完,對這條暗道我也不太熟悉,怕是有進無回。所以,讓我多探探路,也好萬無一失的帶你離開。”林馨兒道。
鄭賢倫又垂下了頭。
“你放心,最多五日,我定會帶你離開,那個病人也拖不得。”林馨兒道。
五日,是她給自己的最後期限。
師父,就留給徒兒五日的時間,可好?
“五日?好,我且再等著。”鄭賢倫沙啞沉悶的聲音道,“隻是再久了,我怕會耗不下去。”
相隔幾天,他便經曆了兩次鞭笞,這一年來,他經曆了許多非人的折磨,一直咬死不吭,直到西門靖軒後來也失去了耐性,隻用一種鞭笞來對付他。但是不斷的鞭笞,他也怕會承受不住。
他怕承受不住跟西門靖軒說了實情,那樣他便是負了她。
他也怕承受不住最後斷了氣,可是他還沒有找到她托付給自己要找的人,依然是負了她。
所以,這個女人突然出現說要帶他離開,他仿若見到了星光。
隻能離開這裏,逃離西門靖軒,他才能做到不負她,他還要去尋找她托付給他要去找的人。
“耗不下去?”林馨兒也聽出了鄭賢倫艱苦的隱忍,“為什麼要這麼耗著,你把如太妃的蹤跡告訴西門靖軒不就可以了嗎?你身為救死扶傷的大夫,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兒子尋母心切,卻不得實現嗎?你這是生生的在拆散人家母子。”
“嗬嗬。”鄭賢倫發出一聲沙啞的笑聲,在陰暗的地牢裏顯得很是恐怖。
“母子團圓?我也想讓他們母子團圓,促成一件美事。”鄭賢倫道,“可是,這輩子西門靖軒都實現不了這個願望了。”
“如太妃已經死了?”林馨兒問。
鄭賢倫瞟了眼林馨兒,“你要想知道真相,就等救出我再說,隻要我認為自己安全了,便會把知道的事告訴你。現在--”
鄭賢倫閉嘴不言。
林馨兒知道他還懷疑她是西門靖軒派來,變著花樣想從他口中套話的人。
“好,如你所願,我救了你,你告訴我真相,另外還要給人看病。”林馨兒道。
看了看暗道的另一頭,林馨兒問,“你知道這個暗道通到哪裏嗎?”
鄭賢倫搖了搖頭。
林馨兒也不再多問,手持火把,朝那個方向走去,她打算探清楚暗道的情況,到時候若有意外也好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