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朝嚐試移動了身軀,感受與過往行針壓製蠱蟲之後有很大的不同,往日在使用禦靈之術後,即便勉強可以行走也是極為不適,此次施術之後竟感覺非常輕鬆,並無過去的窒礙感,腰部以下的麻痹與沉重感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令他內心不免驚訝與喜悅。
奢華低調的馬車經過禹山王府門前稍作停留,此舉引得周圍的民眾竊竊私語,原本以為會有什麼大人物從車上下來,誰知馬車再次起步從很少開啟的側門直接進入,沒見到有人下車,探頭探腦的人群也逐漸的散去了。
禹山王府內的老管家,此時滿臉喜悅,疾步如飛向王府書房飛掠,滿府下人隻見一道藍黑色的身影,即便這樣老管家都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讓自己能一瞬到達書房。
“王爺,王爺……小世子……小世子回來了。”
老管家的人尚未到書房門口,而書房的門便驟然而開,更快速的一道人影如同閃電一般,而這種速度在整個錦琉國,恐怕不會超過十個人,而府中的其他下人此時不約而同的搖頭歎息。
“老王爺和老管家真不愧是最像的主仆。”
踱步而行的慕雲朝,此時卻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站在清幽的院落裏,好似等待什麼,墨發如綢,一支上好的羊脂白玉簪固定住挽起的發髻,幾縷碎發隨微風在額間輕撫,純白的衣袍好似一輪明月,在日光之下卻難掩皎潔的光華。
“乖孫兒,我的朝兒,可想死爺爺了。”
一瞬而到老者此時的語調激動無比,身著一襲黑金玄文便服,銀色鏤空木槿花的鑲邊,令禹山王威嚴中又不失儒雅之氣,可以看得出年輕時的風姿綽綽,雖是年逾花甲,但滿麵紅光精神奕奕,雙目中流露的皆是疼惜,仔細看還能見到淚花閃動。
“孫兒給爺爺請安!”老人眼中的淚花,慕雲朝豈會不懂,剛要單膝下跪行禮的他,卻被扶住雙臂,阻止了動作。
一老一少的身影在炙熱的陽光下映照下散發著耀目的光芒,令人感慨又羨慕,禹山王的手輕輕搭著慕雲朝的肩背,同時走的很慢,極為遷就慕雲朝的步伐,可以看得出他對慕雲朝的身體狀況十分的了解。
禹山王府的書房旁人不得擅自進入,老管家親自上完茶便帶上門退出一定的範圍,書房內的慕雲朝抬起右手,暗紅色的印記在掌中顯現,紅色的流螢之光星星點點的灑落,看似微弱卻蘊含著強大的禁製力,將書房內的一切聲音與外界隔絕。
“朝兒此番必是又吃了不少苦,若不是萬不得已……”禹山王心中愧疚,他很明白錦琉國君這次夜宴實則乃是鴻門宴,去不得卻不得不去。
“爺爺,無須自責,孫兒自該為王府分憂,皇上向來多疑,這些年各種試探不曾間斷,這也是帝王權術,孫兒會小心應對。”
“朝兒,身體恢複的如何,都是爺爺沒用,傾盡一切也無法完全解除你的病痛。”想到此處,禹山王雙眼又一次泛起濕氣。
“若不是有爺爺,孫兒隻怕早已不存人世,這些苦孫兒擔得,此番有奇遇,孫兒現下還未查探清楚,但是身體恢複的比以往都好,爺爺無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