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說是十皇子的人?”
“今日這一次三方對壘,慕承澤當真一敗塗地。”
慕雲朝並沒解釋,麵上顯得極為的疲累,黑衣少年也自動的不再發問,隻是伸手將幾近脫力的慕雲朝扶上車。
打開的車門,白色的身影讓已經等的有些焦躁的蘇映玥終於放下心中大石,她很擔心,但是卻又不能出手,這種矛盾又焦灼的感覺,她很不喜歡,車外的夜很深沉,空氣中還有絲絲的血腥味。
“讓我看看,是不是受傷了。”蘇映玥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如此在乎,她隻是認為眼前的少年曾經有恩與自己。
慕雲朝心內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的撫了一下,這種感覺他很喜歡,這不是來自親人的關愛,亦不是來自屬下的職責,這種特殊又好似理所當然的關愛,好似能撫平他多年來最深沉的痛。
蘇映玥不安心,也不顧男女有別,便輕輕捉起慕雲朝的左手,三指輕搭脈門,慕雲朝沒抽手,他訝異自己竟然沒一絲擔心,他不知自己什麼時候對蘇映玥已無戒心,蘇映玥與自己的肌膚接觸,依舊讓他感受到與上一次一般的舒緩感覺。
“我沒受傷,特蘭姑娘不用擔心。”
慕雲朝的聲音還是如春風一般,蘇映玥本就不佳的麵色在看到慕雲朝眼中淡淡的笑意後,變得更為難看,而脈象所呈現的更是讓她撿起了之前被遺忘的怒氣,蘇映玥真想一棍子打暈眼前這個十分不乖的病人。
這種與死人沒什麼差別的脈象,蘇映玥真的是不知道怎麼數落,像慕雲朝這種不愛惜自己的死小孩,蘇映玥難以想象一個八歲的孩子是怎麼熬了十年,是怎麼麵對這種麵臨絕境的恐懼與身軀的疼痛。
原本想要罵的話,因為想到慕雲朝所經曆的一切,蘇映玥說不出口了,靜靜的感受著指尖傳來的脈動,一息不足四至的脈息,蘇映玥真的擔心這種虛無的脈象,隨時會消失的無影無蹤,想到這一點心便沒來由的痛。
正當蘇映玥要鬆手之際,脈象卻有了細微的變化,這種感覺就好像一處幹枯的泉眼,突然之間有一絲生機緩緩的湧出水流,這令蘇映玥原本極為難受的心有了一絲寬慰,本就沒動搖的意誌變得更為堅定。
“我知你身份特殊,你有你自己無法放下的責任,但如果可以,以後不要再用這種禁術,別讓你的父母親人為你擔心。”
蘇映玥的眼中有深深的憐惜,連她自己都沒察覺的濕潤,卻震懾慕雲朝的心,他開始相信這個與自己命中緊緊相連的少女,或許真的可以力挽狂瀾,給他帶來新的生機。
“抱歉,奉辭不能允諾你。”慕雲朝不能答應,他還有目標,他要在有限的時間裏將禹山王府的未來安排到最好,他要保住那些族人,即便隻是府中的下人。
“你……我擦,怎麼有你這種人來著,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用異術透支你的生命力,隻是在加速你的死亡,我想救你,你卻想死,你……你真是氣死我了,我不管,你死不死我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