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易清絕的指令,衡蕪對於眼前的慕錦麟毫無半點的憐憫,在他的眼中,這些普通的凡人不過是一群不知好歹的螻蟻,什麼皇權,什麼霸業在他的眼中不過賤如塵土,人活一世如果被一些身外之物束縛,那活的也太過悲哀了。
“先生,請!”衡蕪的眼中,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普通百姓,在他看來都是一樣的。
“易公子,在下僭越了,說了不該說的話,請您海涵。”
慕錦麟即使心中不滿,也絕不願意放棄這一次機會,畢竟眼前這個易清絕來曆非凡,洞悉過去未來,如果可以得到他的指點,何愁自己的大業不成。
“這樣說,你是願意坦誠了?”易清絕隨意的挑弄了散落在胸前的鬢發,神態愜意,修長的指尖,仿若散發這淡淡的光暈。
“易公子,何苦調侃在下,天下間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的天眼。”
“很好,那麼現在你還想要什麼?”
“在下一生所求,不過是年少之時心有不滿,想要證明自己,想要讓所有人看看,我慕錦麟也可以做到這些。”
易清絕可以聽得出,這股憤慨,這壓抑已久的不甘與委屈,但即便如此,他依舊不能苟同屏風之後的人,曾經的所作所為,他雖有才,卻並未用在正當之處,逆天而行,更是背上弑父奪權的罪責,天道輪回之下,因果總會報在他的身上。
“即使千秋罵名,即使眾叛親離也在所不惜是嗎?”易清絕的聲音向來低沉,而此時更是多了一股冷漠,令人不由的心生寒意。
“身後留名,功過不過隻是一紙虛無,有何可懼。”
“雁過留聲,人過留名,你所留下的雪泥鴻爪,也不過是想指引他人挖掘真相,替你最小的兒子擺平未來會出現的困境。”
易清絕的話,慕錦麟不會聽不明白,而正因為這樣,他對於禹山王府才是如此的虎視眈眈,但現在慕雲朝一死,他卻認為,自己到了可以掌控一切的地步,一個垂垂老矣的禹山王沒這個能耐在奈何他了。
“易公子,一語中的,在下確實瞞不了你。”
“但你所看的,並不是最合適的人選,你所做的不過替他人做嫁衣,眼下的局勢你尚看不清的話,你所得到的就不止眾叛親離,還有……”
易清絕的突然收聲,不止是慕錦麟詫異,連衡蕪都不由的開始憂心,隻不過他所擔憂的是易清絕是不是又察覺到什麼,是不是會與蘇映玥有關?又或者是那名出現在命盤之上的另一個人。
“易公子,有何不妥?”
對於慕錦麟來說,最在乎的莫不過那江山寶座,但卻從未想過,與虎謀皮,即使留的下皇位傳給慕承安,也不過隻是傀儡一名,皇圖霸業若是沒為社稷子民考慮,又如何能真正站的住腳。
“隕星落地,末日之霜,鴻雁過境,一闕悲歌。”易清絕聲幽幽,悲不鳴,仿佛跨越時空的界限,透過耳膜穿透慕錦麟的心。
“易公子此話,可有解答。”
“如何化解,全憑你的領悟力,衡蕪,送客。”
對於突如其來的驅逐,慕錦麟即便是心有不甘,也不敢再有非議,唯有默默的離開,這句話他記在心內,總有可以替他解答,也總有方法確定,他所要找尋的人,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畢竟那人比之慕雲朝來說,對他更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