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間裏,昏暗的燈光下。
安紀念緊緊的握著拳頭,渾身輕顫,每一個氣息裏都泛著冷冷的悲傷。
她緩緩的褪去紅色的長裙,臉上滿是堅決,眸子裏是隱藏著的難過和屈辱。
“這也太瘦了!”一個一臉嫌棄的中年婦女不停的圍著隻剩一抹內衣的安紀念,不停搖頭,打量的目光在安紀念的身上遊走著。
一邊還皺著眉頭,看樣子很不滿意她的身材。
品頭論足。
“都說頭發長見識短,你擠破頭想做我的兒媳婦,我對你檢查一番也不為過,萬一以後你有什麼事,我可不想我兒子背鍋。”
安紀念僵直著身體,手心的指甲都快要鉗進肉裏,她的怒氣開始蓄力。
“屁股還算不錯!”中年婦女伸手捏了一把安紀念的屁股,嫌棄的接著說,“看上去似乎比較能生兒子,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我兒子的!”
這樣懷疑性的語言讓安紀念呼吸一窒,心裏的火氣蹭蹭直冒,她努力得調整著故意沒讓怒氣淹沒理智。
發泄似的盯著地板,如果目光可以有傷害,可能地板都已經破了兩個洞了。
精致的小臉一臉冷漠,她在心裏不停的安撫著亂竄的火苗,沒什麼,不就是檢查一下身體嗎,一會兒就過去了。
中年婦女威脅安紀念轉了兩圈,目光仔細的在她的全身掃視著,就像是檢查貨物一般,不帶絲毫感情。
“好了!”她終於是移開了目光,點點頭。
她走到一邊的助理身邊,在盛著礦泉水的盆子裏清晰著雙手。
助理也是一樣的冷漠,帶著審視的目光走過去把衣服扔給安紀念,聲音僵硬:“你可以穿上衣服了。”
安紀念低下頭,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總算是完了。
指尖輕顫的把衣服屢好穿上,接觸到的皮膚,她自己都覺得很涼。
她跟著助理來到另一邊的辦公桌邊站著。
上麵平躺著一紙合同。
助理聲音冰冷而又機械:“一年時間待產,一年時間喂奶,兩年時間,足夠你割舍掉孩子了!”
安紀念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睫毛顫抖著,呆呆的看著合同上密密麻麻的字。
助理拿起合同念了好幾條,都是束縛安紀念的,不讓這不讓那。
“安小姐,這兩年裏,你隻負責生孩子喂奶,這也是你唯一的作用,懂嗎?”
安紀念胸口悶的慌,本來就沒什麼血色的笑臉,更加蒼白了幾分。
“你沒有資格去奢求什麼,更別說要求少爺或者想得到什麼,既然你靠著懷孕進門,就要明白,你的作用隻有這一點。”
一字一句就像是根根隱形的銀針,戳在安紀念的心上,痛又不見血跡。
她站在原地,手心的長裙都被太過用力而捏出了很多褶皺。
安紀念一直都沒有插話,就等著她說話。
“你要遵守和不能觸及的條約都在上麵,你看一下裏麵簽字吧。”
沒有任何商量的語氣,她把合同直愣愣的推到安紀念的麵前,冷冷的提醒:“簽了字,便不能毀約。”
安紀念看著整整十幾頁合同,一時間紅了眼眶。
她翻看了一下,上麵全都是極其官方的用語,生硬卻易懂,全都是對她的各種約束。
何家是豪門,娶兒媳婦自然不會太過簡單。
隻是沒有想到她進去的唯一作用,就是生孩子。
多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