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韓雪柔不敢置信的瞪著雙眸,為什麼這個時候,還要幫這個賤人。
溫世城甩開她的手腕,他停下腳步,可不是看她們做愚蠢的事情的。
這還沒有走出廳堂視線呢,就這麼迫不及待。
溫素雲在傭人的扶持下緩緩走近,看著僵硬著的三人,眸中一層火氣。如今沒了老爺子在,她們想如何,還不是任由她們來擺布,“婉小姐剛剛可真是大顯身手。”
如今,就算她們母女倆人不計較。單憑自家弟弟被打這一項,足夠讓溫婉死個上千遍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那有安然而退的。
“既然受了傷,就先去看醫生。”溫世城見已經走近的兩人,眸掃了一眼她們母女兩人,就這點本事,真是丟溫家的臉。轉身,修長的手臂拉住溫婉的手婉,邁著高昂的腳步快速離開。
身後,溫婉看著兩人接觸的肌膚,眸中很是嫌棄,加上他走的太快,明明是扯著她的手臂,卻像是故意將她手臂擰著撕拉一般。原本受傷的位置,越發的痛。
“放手,你弄痛我了。”溫婉冷冽道,雖然她極力的去跟隨他的腳步,但兩人的身高注定腿長。況且,他好像還是故意的。
他未回頭,傲然的前行,薄情的唇微道:“痛?你會痛嗎?”不過才安分幾天,竟然敢找上溫家來,他還真是小看了她的膽量。傷都沒有養好就敢隻身前來,還真是本事了。
“不是為你叫了醫生了,反正都是要重新包紮。”傷口嚴不嚴重,又是有什麼關係。他,話說的很輕巧。
溫婉看著他寒冷刺骨的眸,心知他是故意的。這個男人,怎麼會允許別人在他頭上作亂。掙紮了兩下,見他的動作越發的粗暴,溫婉低下頭,便也作罷了。他說的對,無非就是傷口再次惡化,反正疤痕於她來說也不重要。痛,可以讓她記憶深刻,可以時刻提醒她,強大於她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
英俊的側臉微仰,寒冷的餘光微瞅了一眼那顆沉默的小腦袋。她的發長烏黑,柔順的披在胸前,微風吹動起來,他可以聞到一股清香的洗發水味,雖然也帶著一絲巴士消毒水的氣味。不過,那低垂著腦袋,聽話的模樣,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放慢了腳步。
他從沒有見過如此倔強,不屈,不膽怯,睚眥必報的人。就連洛傾兒,那怕恨得想殺了自己,也會算計很久,謀劃很久。可她,總是輕易的挑釁起他的忍耐極限。這一點,讓他恨不得把她解剖了,想看看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老爺子的話他自然會聽從,可並不代表他會愚忠。今天這場苦肉計,無非就是替老爺子緩解一下心中的糾結。如今,這兩巴掌已經足夠給她麵子了。
兩人一路來至客房,溫世城將她往沙發上一扔,伸手招呼傭人拿了塊熱毛巾擦了擦手,看著安靜穩坐在沙上的女孩,眸微微一挑,一股煩躁油然而生。
伸長的手指夾起煙,緊接著縷縷煙火在客房內升起,他就那樣,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而她,卻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整個人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裏,眸中存不下任何人。
溫世城上前,不耐煩的挑起她的下頷。突然的四目相對,她眸中的幹淨毫無保留的落入他深邃的眸中。不過,隻是瞬間,她立馬就是炸了毛的兔子,整個雙眸空洞的極寒。
“知道自己今天錯在哪了嗎?”他問,聲音有一絲的輕,好似怕嚇到她。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前一秒還恨不得要殺她。下一秒,又能如此輕鬆待她。
溫婉抬手推開他的手,身體向旁邊一側,可他偏偏與她做對,強有力的雙臂將她圈在沙發中間,難以移動。“錯?”溫婉嘲諷的道:“你是覺得那兩巴掌太少了?”語氣中,完全沒有了對他的耐心。
“愚蠢。”溫世城不理會她的頂嘴,反而教訓了句。以溫家現在的實力,若是她能安分一點,照老爺子那態度,以後她在京都的身份都比溫家大小姐還要風光。偏偏,她愚蠢的拿老一輩的交情來換自己一時的痛苦。
作為商人,這是非常賠本的買賣。
“是有點愚蠢。”溫婉明亮的眸轉了轉,“這麼好的機會,應該多玩一會才對。”一時心軟,這麼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不說,以後恐怕不會再有這種好機會了。
若是她再狠心一點,此時,他應該躺在床上,猖獗的那個人是她才對。而不是現在,他像個無事人一樣,自己卻狼狽任他譏諷。
平靜的眸,被她的話激蕩起千層浪,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沒有出息。
很快,家庭醫生同幾人一起來到了客房,因為平日裏家裏隻有兩位醫生,所以兩人剛進來,就被溫家夫婦安排先給溫世城與溫素雲看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