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城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致,光聽那些話他都已經覺得耳朵要被刺穿了。再看他們對她的行為,一口老血卡在喉嚨處,欲發泄出來,又無處宣泄。

“八寶,不準鬧。”溫婉被他攪得沒脾氣,卻要顧及自己的身份,忙伸手扯了扯他的臉。

八寶停止抱著她轉圈,順著她手提著的方向抬起了下巴,一邊嘟囔著:“痛,痛。”

溫婉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他十分放縱:“你會痛才怪,老實坐下吃飯。”

說罷,溫婉鬆開了他,回到餐桌前坐下。

“先用餐吧,早餐過後我帶你們出去逛逛。”溫婉淡然自若的說著,見宋子文麵色極為難看的看著自己,溫婉禮貌性的問了句:“宋醫生,您不舒服嗎?”

溫世城低垂下眸,掩藏起他的怒火與妒意。

斯羅眸光饒有興趣的掃了他一眼,興致不減的繼續挑戰著他的耐心。

一會喂個培根,一會又是雞蛋的,溫婉除了自已喝個豆漿外,其他根本無需她自已動手。她都有點懷疑,自已是不是被斯羅當成三歲的小孩子了,吃個飯還用喂的。

有宋子文在她也不好拒絕,隻是稍用眼神瞅了瞅斯羅,讓他注意點別太過了。可是斯羅像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反而她越瞅他,動作上還越親昵了些。

溫世城閉上冒著火焰的眸,深呼吸了幾口氣,才幽然自若的擠出一句不鹹不淡的話:“斯先生如此細心,可以改行做保姆了,生意一定會風生水起。”

聽了他譏諷的話,斯羅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眸中帶著戲謔的掃了他一眼。

不過,這話在溫婉聽來,卻有些刺耳。她和宋子文不熟,如今他們能做在同一個桌子上吃飯,也就是她付錢他治病的關係,就算是有些舉動他看不慣,也輪不到他來說。

“如果宋醫生不習慣,以後還是在自已房間裏用餐吧。”

八寶抬手給了她一個讚,斯羅卻很理解他的對溫婉道:“宋醫生應該是擔心歐首長,才會見不得別人幸福。”

溫婉麵色稍有些尷尬的看了斜對麵的人一眼,的確好像是有些欲求不滿。雖然她並不反對男男,但當著當事人的麵談這個,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當即轉移話題道:“你們吃好了嗎,我們現在出去逛逛吧。”

斯羅隨著她站起身,笑的極為迷人的道:“聽你的。”

話落,三人興高采烈的出了宅院。

獨留溫世城一人麵色漆黑的坐在餐桌前,還沒有緩過勁來。頂著宋子文身份,他能怎麼說。難道,還要和他們好好討論一下,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

沒了宋子文的存在,溫婉靜靜的看著斯羅:“你有沒有發現,宋子文有些不同。”

斯羅停下腳步,眸中透著一絲雜亂之色。聰明如她,若是溫世城表現的那麼明顯她還看不出來,那就太奇怪了。

“你就當作什麼也不知道。”既然她已經猜測到是誰了,斯羅也沒有與她周旋,直接說出自已的意思。

溫婉不明白他那麼不願意她和溫世城在一起,為什麼又故意在溫世城麵前挑起戰火。

斯羅不語,他是不希望他們在一起,可是注定他們會在一起。

溫世城偽裝成宋子文,就算隱藏的再深,也不可能不被福伯與老爺子發現,但看破不說破,已經擺明了立場。

他做不到溫世城那般狠毒,隻能退一步,放開抓住她的手。前題,是她先放開了他的手。

“順著自已的心走。”斯羅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如同解迷之人般指點著她。

順著自已的心走,聽著很簡單,可溫婉卻感覺有萬斤重的石頭壓在她的肩膀上。

當天,三人出去逛了大半天,在外麵吃了午餐後才回到宅裏,因為還有工作,溫婉回到家,就悶在書房開始看資料。

晚餐聽聞溫世城也在,溫婉直接讓下人將晚餐端到了自已的院子裏,和斯羅,八寶一起看著星星,煙火,享受著美味的飯菜。

第二天,溫世城換了一身運動服,早早的守在她的院外。

結果等來的是傭人端著早餐端進她的院子,以及院牆裏傳來的笑聲。

溫世城怔怔地站在院外,一雙陰沉至極的眸子盯著高聳的院牆。

不想她太快發覺自已的存在,終還是忍了忍,回了自已的房間。

中午,溫婉仍舊沒有出現。這無疑讓溫世城已經浮躁的心情越發的不安起來,整個宅裏都充滿了他的黑暗氣息。

夜幕降臨,就在溫世城準備打破沉寂時,斯羅擁著溫婉走了進來。

溫世城目光熾熱的看著她,第一時間將她從頭至尾掃了一遍。今天的她穿了一條及腳踝的麻棉長裙,脖頸處係著絲帶,從頭至腳都遮擋的很嚴實。這樣的裝扮,讓他心裏稍平衡了些。

仍舊是他們四人用餐,座位也不曾有變。

溫婉從進來,一直靜靜的低垂著下頜,看起來很疲憊不在狀態。

反而她身邊的斯羅,笑得十分春風得意,極為殷勤的照顧著溫婉。

“多吃點肉,你太瘦了。”

溫婉看著嘴角邊的大塊牛肉,搖了搖頭拒絕道:“不想吃。”

溫世城心中暗笑,麵上卻極為平靜,很學術的道:“晚餐吃點清淡的有利於健康,會有個好睡眠。”

斯羅眉頭一挑,看著他故作恍然大悟的道:“是嗎?”

話落,兩人的目光在空中擦出火花。

隻聽斯羅隨口道了句:“沒關係,吃完飯多運動一會就消化了。”

溫婉聽他這意味不明的話,頓時麵色一怔,旋即很是無語的側低下頭。

可她這舉動,在溫世城看來,卻是害羞。

這一個認知浮出,溫世城如同被雷擊中了一樣,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吃飯時絲巾還是先取下來吧,有利於呼吸。”斯羅說著,伸手就將她脖子上的絲巾扯了下來。

那紅色可疑的痕跡,就這樣闖入他的眼瞼。

溫世城隻感覺自已眼睛被刺的要滴血,全身的血液倒流,瞬間結成冰。

溫婉仍舊很是平靜,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見他那麵如死灰的樣子,緩緩地道:“宋醫生,您臉色很不好,是身體不舒服嗎?”

斯羅衝他勾唇一笑,手自然而然的落在溫婉肩膀上,將她攬入懷中,體貼的提醒道:“宋醫生應該是想歐首長了,聽聞前些日子,歐首長執行任務時,受了重傷。要不,叫維和由理過來先頂替兩天,讓宋醫生請幾天的假去看望一下歐首長。”

溫婉思量著他的話:“宋醫生,您需要離開幾天嗎?”

溫世城蹭地一下站起身,目光如毒蛇般盯著她。

聲音寒冷至極的問道:“他碰了你。”

溫婉眉頭微微一擰,不解的問道:“宋醫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宋醫生,我們要結婚了。昨天的煙花,不知道宋醫生有沒有看到。”斯羅接過話說道。

溫世城想到昨晚的煙花與笑聲,當時以為是他們隻是在單純的放煙花,可現在一看,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哦,宋醫生沒看見吧。”斯羅想到什麼,伸手牽過溫婉的手,與她十指緊握。

那閃閃發亮的銀色素圈,徹底激怒了溫世城的底線。

“該死。”溫世城目光陰鷙看著斯羅,下一秒,一把手槍落在他掌中,槍口直直地指向斯羅的腦袋。

溫婉麵色一冷,連站起身目光防備的看著他,語氣極差的質問:“你幹什麼?”

溫世城一把扯下偽裝的麵具,露出他那張如刀削般,冷酷的麵孔,嗜血的鷹眸盯著她,聲音極重的咬牙切齒道:“幹什麼。”他說著,左手迅速的拉開槍栓,手指落在了扳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