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一個激靈,幾乎靠著本能坐了起來。
說不害怕是假的,我真的怕齊東淮下一秒會踹門而入。
“別怕。”韓肅優雅的扯過襯衣,仿佛久經沙場一般,沒有任何事能撼動。
我則慌亂的彎腰撿起衣服,胡亂的套上。
“開門!韓肅,你開門!”
我扣扣子的手一僵,愣愣的看著韓肅,外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下意識看向牆上的鍾表,淩晨12點!
“我想你!開門!韓肅……”
我聽得真切,可是韓肅卻麵不改色心不跳,更沒有半分解釋。
是啊,他怎麼可能解釋?
我是他的誰呢?不過是婚內出軌的一夜情對象,罷了。
“穿好了嗎?”他問,順便將沙發周遭不潔的東西扔到了垃圾桶裏。
得到我的肯定答案後,他才走到門邊,打開門。
一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人跌跌撞撞的進來,上來就攀住了韓肅的脖子,要吻他。
“你喝酒了?”韓肅不悅的開口,拽著女人就朝洗手間走,完全置我於不顧。
這女人是誰?韓肅的正牌女人?還是跟我一樣的一夜情對象?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經曆如此狗血。
但是,我不敢出去。
生怕周遭的鄰居被弄醒了,趴在門口看著,我這樣貿然出去,更讓齊家得了勢了。
洗手間的水聲一直流著,混雜著女人的咕噥聲。
我手足無措的站到門口,不知道該怎麼辦?
韓肅拖著頭發濕漉漉的女人從裏麵走了出來,瞥了我一眼,說不清楚裏麵的暗芒代表著什麼。
“我、我等會兒出去,怕、怕有人……”我結結巴巴的開口,頭垂的很低,心中已經是一片後悔。
不是有句話嘛,你對什麼草率,什麼就反過來草率你!
我跟齊東淮的婚姻如此……
我跟韓肅發生關係亦如此……
“你先去休息一會兒,過一個小時再走。”韓肅交代完,俯身將宿醉的女人抱了起來,大步走出了公寓。
我仍舊站在那裏,盯著時鍾一秒一秒的走。
好像把近十年的經曆都想了一遍,又好像什麼也沒想。
……
淩晨三點,我回到樓下的家裏。
漆黑冷清一片。
我沒有半點睡意,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這裏是齊東淮婚前買的房子,跟我半毛錢關係也沒有。
我的東西也不多,全部收拾完,也就一個行李箱外加一個背包,好像我潛意識裏從來就沒有把這裏當做過自己的家。
也是,一年前我之所以結婚不過是因為聽說他和她要訂婚了,就算沒有齊東淮,我也一定會嫁給什麼李東淮或者西東淮。
淩晨五點,我強迫自己收起哀涼的心情,轉身再看一眼住了將近一年的房子,默然離開。
直奔民政局。
“呦喂,聽說你一大早就跑來了,還好意思假惺惺的說不想跟我哥離婚?”齊東娜趾高氣揚的冷哼一聲,“水性楊花的女人!”
我擰起眉,沒有接話,實在不想在這裏與齊家的人再發生什麼糾葛,更不想在這個節骨眼發生什麼變數。
“好了。”齊東淮看也沒看我一眼,朝裏走去。
“好什麼好,哥,你就是太心軟了,不聽咱媽的話,發現她不是處的時候,就該跟她把婚離了!”
我腳步一滯,感受著身邊頻頻射來的眼神,怒火叢生。
齊東娜是什麼貨色,我還是一清二楚的,她竟然好意思這樣說我!
“小心,你以後也會被這樣退貨!”我咕噥了一句,坐在了工作人員的麵前,等待宣判。
“你再說一遍!”齊東娜不顧場合的推了我右肩一下。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一股疼痛傳來,臉色有些慘白。
“你誰啊?”工作人員瞟了齊東娜和齊東淮一眼,“這年頭離婚還需要小三跟著啊!”
齊東娜氣得臉色通紅,走了出去,我心底稍稍順了一下。
離婚的過程很順利,反正是我淨身出戶嗎,估摸著齊東淮巴不得呢。
“你……”他想開口說什麼。
但是我一點也不想聽,收好離婚證,拽著行李朝外走。
呼。
我站在民政局的門口深深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氣。
但並不甜美。
我攔了輛出租車,車開走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對麵的馬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路虎,車窗口有絲絲的青煙吐出。
莫名的想看清楚點,但是我已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