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我的嘴巴被一隻手大力的捏住。
我想動,可是動彈不得。
是誰?
“嗚嗚……”放開我,我不停的動著!
“你剛才在叫誰!”有個聲音冷硬地質問著我,好像是……沈文拓?
“我在叫誰……時城?”他不理我了,他騙了我!
“還敢叫!老歐捂著她的嘴,我給她紮一針!”沈文拓還在吼著,這個男人天天跟韓肅在一起,真是近墨者黑了!
“韓肅?”我頭腦發脹,想要叫這個名字,嘴巴卻被捂住了,隻能發出含混的嗚嗚聲。
“歐辰淩!你在幹嘛!”清冽如泉的聲音染著寒意。
“三哥!”沈文拓推了下發愣的歐辰淩,後者放開了我。
我努力張開眼睛,看到了韓肅放大號的臉,他焦急的看著我。
“心岩,哪裏不舒服?”說著,他大掌覆在我的額頭上,旋即擰緊了眉頭,“怎麼這麼燙!你沒給她吃藥嗎!”
“她說她怕苦!”沈文拓不著痕跡的瞪了我一眼,“這不正準備紮針麼!”
我艱難抬手拽了拽韓肅,“我、想喝水。”
喝完水又紮了一針,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大概晚上九點,明亮的臥室隻有我一個人,韓肅或許在書房忙。
雖然渾身被汗浸透了很不舒服,但我的頭腦卻恢複了清明,我……好像叫過“時城”的名字。
不知道韓肅有沒有聽到?
時城,我筆友的名字……哎,滲透到記憶底層的回憶還是冒出了頭,擋也擋不住!
我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就聽門被緩緩推開了。
“醒了?”韓肅快步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
我抿唇勉強笑了笑,“嗯,我沒事,你要忙就去忙。”
“躺好。”他按住要起來的我,眉心皺成一座山峰,“不老實。”
“別皺眉。”我撫了撫,“我發汗了,衣服都濕透了。”
韓肅不相信似的將手伸了進來,然後起身給我拿了更換的衣服。
“我、周末想回趟家。”邊換衣服邊說話,轉移著他的注意力。
不過我的方法不太管用,他不僅盯著我的身體,更是動手幫忙捏住我的頭發。
“回家?家裏有事?”
我趕緊搖頭,“不是,就是想家了……”
看著他的臉冷沉又嚴肅,沒有一絲的笑意,我抓住他的手,“你別誤會!我跟你在這裏很開心,就是習慣一段時間回去一次。”
“嗯。”韓肅湊近吻了吻我的唇角,“但我周末有事。”
我點頭,表示理解,而且我也沒打算讓他跟我一起回,畢竟我回去藏了個私心。
……
坐在老家的小屋裏很久,我一直盯著簡單的單人床,最終還是沒忍住,從床底掏出一個木箱子。
再掏出一封封塵封已久的信,每一封都承載著我青春的記憶,與時城的。
隔著塑料袋,我輕輕摩挲著信封上麵清秀的字體,我都能想象到他的樣子,一定是一個愛穿白襯衣的清朗男生。
啪嗒。
我的淚掉了下來,越掉越凶。
“心岩,你怎麼了!”我媽忽然推門而入,手裏端著一盤水果。
我趕緊抹了把臉,放下手中的箱子,“沒事啊,媽,你怎麼沒敲門啊!”
她嘭的將水果盤放到了寫字台上,嚴肅的問著,“你怎麼了?突然跑回來哭是不是韓肅欺負你了?”
“不是,媽,不是!”我深吸一口氣,“他對我特別好。”
真的是特別好……
我都不知道幹嘛要抱著一箱子信在這裏傷春悲秋!
我媽狐疑的看著我,不太相信的樣子,“他是幫了我們很多,但兩個人過日子不能低三下四的,錢我在攢著呢,你爸你弟也在賺,肯定是會還他的。”
“媽!”我有些哽咽,“你和我爸要保重身體,我跟韓肅也很好,沒有矛盾,他這兩天有事所以沒法過來。”
“那就好,”我媽歎了口氣,瞄了一眼我的肚子,“你們……你還沒懷孕啊?”
我一怔,搖了搖頭。
“他嫌你嗎?”
我又一怔,旋即明白我媽說的是我之前結過婚的事,“沒、沒有。”
為了避免尷尬,我趕緊彎腰將木箱推到了床底。
我媽沒在繼續這個話題,反倒伸手摸了摸我脖子上的玉片項鏈,“這是韓肅送你的?”
一低頭,我看到溫潤的白玉,“嗯。”
“咦——”我媽剛要開口,就被我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喂?韓肅……嗯,在家呢……你等一下。”我將手機遞給了我媽,讓他們通話。
我則彎腰又整理了下木箱,然後靠在牆上看我媽嗯嗯啊啊的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