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忍著身體忽然湧出的不適。
扶著牆大口呼吸……
“你到底有事沒事?”我弟氣哼哼的說。
“哪個是秦心廣?”一個警察走了過來,大眼睛來回在我們三個人身上打量。
“我是。”我弟一點也沒有想要遮掩,自動站了出去。
“被你打傷的人病檢報告出來了,對方要你賠償一百萬。”
“什麼!”劉好比我和我弟還激動,急吼吼喊了出來,“他先開口挑釁的,還反過來讓我們賠償這麼多!”
“不服啊?警察局鬧去。”那警察伸手就推了一下劉好。
我朝前邁了一步,“警察同誌,我弟不懂事,我們不用去警局,就是想跟病人見個麵協商一下,您看行嗎?”
那警察倒沒有為難我,反而指了指我的臉,“你沒事吧?臉怎麼這麼白?”
我搖搖頭,“沒事——”
“臉都成這樣了?你還說沒事!”一個胖乎乎的護士走過來,伸手將我弟扒拉到了一邊,看了我兩眼,“快說,你哪裏不舒服?”
“我……”我還真沒想到會碰到如此熱心腸的人,“就是肚子有點疼。”
她伸手要摸我的肚子。
“別,我、我懷孕了。”我急忙躲閃,有點尷尬的說。
小護士急的直瞪眼,“你懷孕了?那你還跟著他著急啊?也不怕動了胎氣!”
我糾結的臉都皺起來了,明白自己不該這麼激動,便強迫著自己做了好幾下深呼吸。
“你!”小護士指著我弟命令,“扶她坐在椅子上,你,去給她接杯溫水。”
我感激她的好意,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警察,“警察同誌,我確實有點不舒服,您能幫我們先去跟病人說說嗎?張口就要一百萬,我覺得他有訛人的意思。”
“一百萬?!”小護士也驚了,“就那人?就眼角有點青,臉有點腫,竟然敢開口要一百萬!”
“哪裏來的嘴碎的護士!”前麵的病房有人罵了出來,“我家小林渾身都疼呢,腦袋更是受了刺激,要一百萬都是便宜她們了!”
“你才嘴碎!你們全家都嘴碎!”小護士鬆開我,朝前邁了一步,不依不饒,“別以為我沒聽到,你家兒子剛才還在床上罵街呢!”
“誰罵街了啊?”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從病房裏走了出來,灰頭土臉的,褲腳全是土。
我轉了轉眼睛,偷偷將手伸進了包裏……
“誰罵街誰知道!”小護士倒是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我看你們是想錢想瘋了。”
“你這小蹄子,看我不撕爛你的嘴!”那女人儼然一個潑婦,說著還真的衝了過來。
好在被警察給攔住了。
“老實點!要不是看在你們是受害者的份上,立馬帶你們進局子!”
她訕訕的退了回去,但是眼睛裏滿是憤怒與邪佞。
“這位大嬸。”我喝了劉好給的水後,才開口,“您張口就要一百萬的賠償,我們真沒有。”
“你沒有?你怎麼會沒有!”她瞪著眼睛,叉著腰。
“為什麼您覺得我應該有?”我直視她,又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您看我穿的用的,像有錢人嗎?”
“哼!”她就差啐了一口了,“別跟我哭窮,你不是人家的情婦嗎?能沒有錢?”
我就知道,一切是事先設計好的。
“情婦?好像您兒子也跟我弟這麼罵我來著,您知不知道沒憑沒據這麼說,是誹謗,我要告你們,也是可以讓你們賠償的。”
“啥!”那女人一聽腦袋頂都要冒火了,“你還敢告我們?你就是人家的情婦,給自己老公戴了綠帽子,我兒子罵你這雙破鞋是應該的!”
“靠!”我弟氣得咬牙切齒,直起身就又要去揍人。
我急忙一把拽住他,還有那個小護士也幫忙擋在我弟麵前。
“打人了,打人了!”她一屁股坐在了門口,大有撒潑打滾的架勢。
我什麼也沒說,剛要抬眼看身旁的警察,就見一個黑影從我眼前閃過——
“信不信我打死你!”惡狠狠的聲音,真有致人死地的震撼。
“蔡楚逸?!”我嚇了一跳,“你幹什麼!放開他!廣子,你趕緊去拉!”
三個大男人弄了半天才將蔡楚逸拉開……
“我看你們沒長眼,敢訛她!”他雖然鬆開了女人,嘴上卻仍舊在威脅。
“蔡楚逸,你是不是有病!”我氣不打一處來,好端端的他怎麼冒出來了,“誰要你來管我的事!”
“我說過,我管定了!”他瞪著我,痞痞的樣子好像回到了大學時代。
我偏頭不看他。
老女人卻得了勢一般,髒手抓住警察的胳膊,“警察同誌你看到了嗎?這男的一定是她的情夫,他們是一夥的,要逼害我們,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