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昭昭臉色難看，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說什麼，柳老夫人怕她們母女又鬧起來，便打著圓場將柳昭昭拉到了自己身邊。
“昭昭，不一定非要像你大姐姐那樣的才好看，找到適合自己的風格就好。”說話間，柳月芳和蘭姨娘也來了豐天苑，柳老夫人將柳嘉儀等四人排成一隊，眯起眼睛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頭笑起來，“花兒似的年紀，就該穿好看的衣服，別等到了祖母這個年紀，想穿都穿不了咯！”
這是不跟她商量，就直接做主了？
劉氏橫了柳老夫人一眼，沒好氣道：“老夫人，老爺隻說給二小姐做衣服，可沒說給她們幾個……要不這樣吧，卿卿有些穿不下的衣服，都是八成新的，先給她們姐妹幾個穿著，等過年的時間再一並做新衣服也不遲。”
聽劉氏這麼一說，柳老夫人明顯的不悅，而柳嘉儀則有些不耐煩起來。
買個衣服而已，又不是買車買房買別墅，至於這麼摳門麼？
愛做不做，不做拉倒，反正她也沒指望這個比後母還黑心的女人能信守承諾！
“大姐姐憑什麼總能穿新衣服？”嫉妒讓柳昭昭無畏，如今倒隻有她一人敢於跟劉氏公然叫板。
“你大姐姐身為國公府嫡女，穿戴方麵當然不能馬虎。再說她個子高長得快，衣服穿一段時間就穿不下了，不做新衣服你讓她穿什麼！”劉氏說著，猛地上前拍了柳昭昭一巴掌，從嘴角擠出幾個字，“死丫頭，就你話多，欠收拾！”
柳昭昭身子一抖，捂著臉低下頭去。
劉氏說到做到，不等柳老夫人表態，便派人去富華苑取舊衣服送來。
柳月芳本來高高興興的來豐天苑等著做新衣服，如今一聽竟是要穿別人的舊衣服，頓時委屈的癟著嘴想哭，蘭姨娘生怕她惹怒了劉氏，急忙捂住她的嘴。
柳如意也是有些失望的，但是她在這幾人中還算冷靜，所以隻是緊緊抿著唇不說話，臉上倒是看不出什麼。
柳嘉儀掃了柳如意和柳月芳一眼，歎了口氣，縱身一躍，將劉氏派出的人攔了下來。
“二小姐這是作甚？”劉氏問道。
“沒什麼，隻是想問母親，剛才是不是說國公府大小姐的衣服不能馬虎，其他小姐就可以像個乞丐似的走出國公府大門？”柳嘉儀故意添油加醋。
“衣服不破，連個補丁都沒有，怎麼會是乞丐呢，二小姐說話真是不中聽。”
不中聽？
柳嘉儀冷笑，難聽的還在後麵呢！
劉氏深吸一口氣，忍住動手的衝動，斜了柳嘉儀一眼，方道：“你父親小時候家裏光景不好，那件衣服不是老大穿小了給老二，老二穿小了給老三，這是國公府的優良傳統，你們姐妹幾個可不能看著家裏條件好了，就喜新厭舊專吃好的穿好的。”
聽劉氏說起從前那些事，柳老夫人麵上頓時難看起來，但劉氏說的又是實情，她挑不出錯來。
柳老夫人平日裏也是個勤儉持家的，並不怎麼注重穿戴，可她看看眼前這些花兒一般的孫女，除了柳卿卿穿戴大方得體，其他人走出去說自己是國公府的小姐，隻怕都沒有人會信。
她年紀大了，吃好穿好沒用，這些小輩正是最好的年華，若是走出門去被人指點嘲笑，那就是她的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