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又轉頭看著她，單手搭在方向盤上，另一隻手，卻握住了她的手。
“先回家。”他又說了一次。
“嗯。”
路虎重新駛上主道。
一路，他都沒有說話，眼睛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什麼。但抓住她的那隻手，始終沒有放開。
蘇音此刻心裏也是如小鹿亂撞，她的心裏疑團越來越多，越想越覺得難以置信，一時卻無法理清頭緒。
她和程野就這樣複合了嗎？曾經她以為因為當年的事情，程野一直不肯原諒她。可是現在，她能感覺到程野想和她重新在一起的真誠。
就這樣複合了嗎？她不知道。
很快就開到了蘇音的小公寓附近。右側是條岔路口，通往蘇音家裏。蘇音的眼睛一直望著窗外，忽然發覺車沒有拐彎，而是直接往前開去。
“走錯了，右拐。”她提醒。
程野的臉上又漏出了得逞似的笑：“沒走錯。你的家不在那裏。”
蘇音心弦一顫，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到了程野的別墅的時候，他將車停在小區樓下，蘇音這才看到車身刮了好大的一個口子。
真不知道程野是怎麼勸平那寶馬車主的氣憤的，竟然就這麼放過他們了。
程野卻根本看都沒看一眼車身的刮痕，拉著她就上了樓。
推開門，一室寂靜。
蘇音第一次來程野的家，是因為程野投訴了她，她來道歉。
那時候光顧著和程野置氣，竟然忘了好好的觀察一下他的屋子。
程野鬆開她的手，先走了進去，將鑰匙丟在茶幾上。蘇音這時候下意識抬頭四處看了看。
簡單低調的裝修風格，裝飾素雅、色調偏冷。門口隻有一雙男士拖鞋，沙發上丟著一件他的襯衣。
顯然他已獨居很久。
這時的程野脫掉外套，丟在了沙發上。蘇音此刻有很多話想和他說，心跳如擂地望著他的背影。
誰知他卻突然轉身，望著她，走了過來。
“阿野你到底……”
他直接抱住了她，低頭就吻了下來。
“嗚……”她含糊抗議，“別親了……先說清楚……”
可他根本不理她。像是帶著某種執拗而爆發的情緒，這個吻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用力，都要凶狠。一直抱著她，從茶幾那吻到客廳，撞偏了椅子，又撞到了擺台，最後抱著她倒在了沙發上。
她被他吻得天旋地轉，呼吸都有些艱難，嘴唇和舌頭也不像是自己的了。
“疼……”她嗚咽出聲。
這頭執拗的小獸仿佛這才清醒了一些，抬起頭，終於放過了她的唇。
可他隻看了她一眼，又一鼓作氣一般，再次攻略城池的親了起來。
“疼啊！”蘇音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因為這頭幼稚的小獸咬了她一口。
他居然咬了她一口！
她疼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完全懵了。
這下這頭執拗的小獸好像終於施舍般的鬆開了她，坐了起來，往沙發裏一靠，長長地吐了口氣。
蘇音難以置信地看著鎖骨下方那個鮮紅的齒印，剛要張嘴罵人，手忽然被他抓住了。
一抬頭，卻看到他仰著頭，抬起另一隻手，用手背擋住了眼睛。
然後他笑了。
那已經到了嘴邊的“神經病”三字，忽然就罵不出來了。
因為他臉上真的是那種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就像當年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的那樣。
看著這樣的他，錦曦的心狠狠一軟，還很疼。
心疼。
她心頭紛亂如麻地坐在他身旁，任由他拖起自己的手，送到唇邊，一下下地親著。
心裏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嘴邊說出的第一個的問題卻是
“阿野，我們不會再分開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