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閨房囈語(1 / 2)

董子琦跟著表姐來到裏屋,點著一盞清油小燈,照亮小巧的臥室。災後重建不久的房子,牆麵還是很粗糙的,擺設也簡簡單單,但畢竟是女孩子的房間,不僅幹淨整潔,還張彌漫著。這讓董子琦感到很新鮮,因為他們家裏從來沒有這樣好聞的味道。

祝彥會看著老表在發呆,就笑說:“困了吧?看你的眼都快睜不開了。”

董子琦點了點頭,但看看祝彥會那幹淨的床鋪,讓他有點難為情,說:“姐,你這裏我住不得的。我還是去我小永哥的房間裏住吧!”

祝彥會笑了:“他啊,自從地震後一直打地鋪呢,你好容易來一次,我怎麼能讓你打地鋪呢?”

董子琦說:“那我也打地鋪。”

祝彥會說:“那怎麼能行呢,地上潮濕陰涼,睡久了會生病的。”

但董子琦就是堅決打地鋪。不聽自己表姐的勸說,這讓上房屋裏的姨娘給聽到了,隻聽得她在說:“小會,那就讓子琦和我住吧。可不能睡地上,聽到沒有,子琦?”

董子琦道:“聽到了姨娘!”

祝彥會示意表弟不要再固執了,然後說:“娘,沒事的,就讓他在這邊好了。子琦,到床上睡去!”

董子聞沒辦法,隻得答應一聲。熄了燈,由於床沒那麼寬,兩個人就轉過來睡,這樣躺著比較寬,翻身比較自在一點。董子琦是瞌睡遇枕頭,很快就睡著了。祝彥會卻睡不著,她擔心自己的弟弟啊。估摸著都到淩晨一點了,她還在那裏設想祝永他們在山中可能遇到的種種情況,每每想到祝永被蛇群包圍的情況都讓他有點後怕。難道他們到山裏又遇到蛇群了嗎?老天保佑,他們千萬可別出事啊!有好幾次她似乎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於是她把自己的聽力放大到極限,再仔細一聽又沒有了,隻聽得表弟的呼吸聲,外麵的蟲鳴,遠遠還傳來了貓頭鷹的叫聲,它似乎在笑什麼,可是它的笑聲真的太難聽了!

祝彥會翻了個身,聽到母親在東邊屋裏也翻來翻去睡不著,就披衣起來去看看。果然,她娘也是沒睡著呢。她母親知道她進來了,就說:“你怎麼還不睡呢?”

祝彥會來到母親床沿坐下道:“聽到您不停地翻身,知道您還沒睡,也就過來看看。”

祝母愛憐地拍了拍好兒的胳膊說:“趕緊去睡吧,我沒事的。明天還有不少事要做呢!”

祝彥會總是不放心啊,又輕聲勸慰了一陣,看著母親睡的安穩了,這才回自己屋裏。她輕輕地回到床上,生怕驚動了表弟。其實他多慮了,董子琦正是好睡眠的年紀,這會子睡得正熟,沒那麼容易醒的。祝彥會發現自己似乎要失眠了,就開始在數息,沒多久,果然哈欠連天,睡眼朦朧。這就要去夢鄉了,卻聽到董子琦含糊說起了夢話。這又把祝彥會的瞌睡給趕跑了,她笑著聽他的夢囈,要在明天取笑他。但是他的聲音含渾,跟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她也就不想再聽了,翻了身,背對董子琦。這時候,她卻聽到他說:“兩位哥哥,你們說說笑笑挺自在,哪裏知道我們找你們的辛苦!”

祝彥會聞言心中大疑,睡意頓無,趕緊轉過身來,想聽清楚他的夢話,但那董子琦也翻了個身,沉沉地睡去了,那呼吸聲變得深長而富有節奏感。祝彥會輕聲呼了兩聲:“琦弟!琦弟!”看董子琦點反應也沒有,就失望地轉了身去,打了個哈欠,沒多久就朦朦朧朧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