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陵山,不願做猛虎隻可當羔羊!(3)(1 / 3)

這僅僅是第一個晚上,就有一個戰士在訓練中,好像也是“小火車”作業中因體力不支而當場昏倒在地。幾個軍醫圍上去做了一遍檢查後就直接給他戴上了氧氣罩並迅速抬上了野戰救護車,隻見車尾燈一閃急速駛出了營區直直就奔向了遠方的武警總隊醫院。

而對於“活下來”的我們,當噩夢結束的時候估計也是深夜十一點半了。我此時此刻的感受已經遠遠不能用“累”這個字來形容了,我好像靈魂早已脫離了肉體並飛翔在半空中邊聆聽著一切的慘烈的呐喊。——這也可能叫做一種超級仙境吧!

直到收操時我依舊是被逼著以低姿匍匐的動作勉強爬回了班裏,而這時我的四肢疼痛僵硬已經基本都不聽從大腦的指揮了。趴在屋裏地板上緩和將近十多分鍾的勁兒才又重新站了起來。我以徐緩的步伐走向自己的床鋪,本想一屁股直接坐躺下去,不過低頭一看,自己身上的這套迷彩服是又髒又臭,再掏了掏濕淋淋的褲襠又掏出來一手的豆腐渣子和粘液,想著如果這樣一躺下去我的這個白床單以後也就不用再要了。所以我想了想,就伸手先開了眼下這張白床單連同裹著的被褥,一股腦堆到床鋪的一角,然後身子一仰“撲通”一聲就躺倒在了這又硬又缺角的床板子上。而後又深吸了一口氣感慨萬千道:“哎呦我去——!這老一天天的,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啊?!”

隨後過了十幾分鍾,禹大勇、歐陽擎天、六大隊的三個戰友也先後以很是頹唐的身形姿態蹣跚著爬回了班宿舍裏。而這時讓其中多數戰友頗感不爽的是此刻最後一個進屋的歐陽擎天依舊把那個禍起的大吉他包強拽了回來。

這時哥哥我本來就心情不怎麼美麗,所以再一看到那個東西就表情不受思想控製地瞪了他一眼,同時自己手上止不住顫抖的雙手也在反複捏著骨響。頓時整個屋子裏好像隻除了大勇一臉無所謂以外,剩下的包括我在內的五個戰士就好像都有了要暴揍他一頓的念頭。

“是我對不起大家,但是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此刻歐陽擎天也感覺到了自己正處於千夫所指危險境地,站在那邊解釋邊滿頭冒著虛汗。

也可能是現在大夥都很累,屋裏的其他戰士或是像我這樣斜躺在床鋪上如癡如夢或坐在牆角旮旯低頭不語,總之是沒有人在動嘴搭理他。

不過我沒想到歐陽擎天又內疚著走到了我的床邊,“真是不好意思了!……要不,這樣吧,為了表示歉意,我把我手裏最珍貴的其中一張文工團的女兵集體合影送給你怎麼樣?”

“恩——?!”我本來不想搭理他,但此刻一聽到“女兵”這倆字就渾身一激靈,表情180度大轉彎,從剛才的不屑一顧瞬間轉變成了驚奇與欣喜。真的,連自己都沒控製住自己。

然後我手裏就接過了一張共有二十八名或站著或坐著組成前、中、後三排的女兵合影照片。啊——果然都是美女!真是個兒保個兒淳樸美貌楚楚動人、笑容嫵媚而傾國傾城,看得我這個熱血沸騰啊!我拿在手裏瞅著瞅著就盯上了相片中前排的一個女兵定神看了一會,也不知道為什麼,照片上這麼多美女我就偏偏注意到了她。這是一個身著武警常服短襯,紮這個小辮子,圓臉蛋麵相大概十八歲左右的小女兵。尤其是她那副微微歪著臉朝向鏡頭調笑著一般的表情就頓時看得我臉上一陣又一陣泛紅。

“這個是誰?”我有點忍不住了,直接指著這個照片上的女兵問歐陽擎天。

“她呀,叫露瑤瑤,小名叫白鴿!你眼光還挺準的,這小姑娘唱歌特別好聽,竹板兒歌也是打得一順一順的,外號文工團的百靈鳥!”這時歐陽擎天湊上來順著我手指看了看就一臉同感地壞笑著,“怎麼樣?這張照片就送給你了!”

其實聽到這句話時我是非常心動的,但我又換了個思路琢磨了一下,就覺得這樣不妥。太丟人不說,還可能給禹大勇的這個新兵連戰友關係上抹黑。所以我就把照片又推回了歐陽擎天手裏,“算了,我不要,今天這事就算過去了。讓我蹲兩三個小時也不算什麼大麻煩,不過你也得要漲漲記性。多聽哥一句話就沒有錯,現在是基層連隊的生活,不是總隊機關,所以啊,以後千萬別再跟哪個軍官反著來了。還有……”說著我就躺著拽起自己的濕噠噠的褲襠給他瞧了瞧,“你瞅瞅,以後你再吐的時候啊,可得要找好時機或者盡量再忍一忍——你哥哥我這兒也挺不容易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