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狂奔的山路比我曾經經曆的任何一次正規武裝越野都要更加漫長而艱難,跑到了最後全身已經是一種飄乎乎的感覺,。大夥是爭先恐後、你才超過我我又超過你地一直衝刺到天邊露出來一絲白肚子,我就以大概前十名以內中上遊的名次到達了這個假設的奧體中心的小山洞口。
此時我以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本以為等在這的幹部們會讓我們前十名暫時休息一下——這畢竟是接近十公裏上路啊!可是剛一到這裏一看,我就發現終點並不是這裏,原來是在回去路上的5公裏處!不僅是這樣,此刻我還看到了山洞口橫七豎八地擺著一大堆用沙袋子製作成的一些套著各種各樣的運動服的模擬假人,打眼一瞅感覺都與真人的個頭兒不相上下。而後我隻能被逼著腳下不停頓,跑過去邊領取了一張紅桃A撲克牌和一套防毒麵具掛在身上邊在另一個幹部的大聲催促下在這個山洞口直接扛起一個掂量著大概有八九十斤重的“受傷運動員”轉身就向來時的山路狂奔。
這可真是越到最後越艱難,此時連像我這樣的士官都有點感覺快要受不了或者說明顯覺得自己的體能快要到極限了。這才背著這個假人剛剛繞過兩道彎彎的小山路,自己的胳膊腿腳就罕見的不怎麼聽使喚了,好像隻要稍微一頓身子就得立馬跌倒而再也爬不起來,被迫無奈的我隻能減慢速度,可是就在這一刻身後就有兩個戰士加快速度超過了我!
“嶽翔啊,我真是對不起你啊!”這時從後麵同樣扛著個“運動員”追上來的禹大勇也是一頭虛汗了。
我難受中邊跑邊笑而不答。心想,你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哼,也確實是的,你早就應該向我道歉了!你瞅瞅現在,要不是你忽悠我來這裏,現在我能這麼難受嗎?
這時大勇見我不說話就邊轉換了一種扛麻袋式的奔跑動作邊加快速度與我平齊著跑著說:“——一切都是因為六班長陳玉!”
“你在說什麼?這跟現在有關係嗎?”我一時聽得糊裏糊塗,跑著跑著汗水就止不住地順著臉頰往下狂流,而身上沉甸甸的假人沙袋子又壓得我不想再多說一句話。
“你還記得兩個月前咱支隊副支隊長到咱們一大隊蹲點時發生的一件事嗎?”大勇跑在我旁邊臉上是一陣內疚地看著我。
這讓我頗感莫名其妙,心想這都是多長時間的事了,估計也是跟我沒什麼關係,要不然現在我為什麼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你好好想想,那正好是副支隊長和大隊教導員一起戴著白手套檢查全大隊衛生的一天”這時大勇邊跑邊提醒著我說:“那個星期也正好是你們六班輪換分管著二中隊的走廊、綜合活動室和廁所的衛生。當時副支隊長和教導員檢查到咱們二中隊時,其它地方都沒什麼問題,唯獨在台球室的桌子下發現了灑了半地麵兒的泡麵湯,這把教導員的白手套全都給染濕了,當時高力窮排長就被一通狠訓,然後星期天的班長、副班長參加的排務會上當高力窮排長追究起衛生責任人時,陳玉就把這事全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我抹了一把汗水跑著跑著就好像明白過來點什麼,同時我也就就這事兒仔細的回憶了一番,其實這個3月份的突擊衛生檢查我是能記得一點的,那一天不僅是高力窮排長被當場訓斥,同時被副支隊長和教導員狠貶的還有中隊長和指導員,不過我清楚記得後來是這個搞事的人查了出來,就是我們六班的一個小新兵在半夜下崗後一時肚子餓才搞出來的爛攤子——這事兒其實跟我沒有一點關係啊!
而這時我們跑入了一段下坡山路,大勇就又變換了一種肩扛姿勢繼續說:“你不要以為陳玉總是說自己年底要退伍這是真的,那都是口是心非——其實他特別想轉二期士官,申請書都寫好了!所以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實際一直就是在這樣做,所以為了全年沒有管理性錯誤並保住年底的優秀骨幹名額,所以他這樣屢試不爽的推卸責任已經是很長時間了,隻是你一直不知道!”
聽完這些我腦子瞬間就一片清醒,原來在這兩個月或者更長的時間裏,我與排長高力窮之間的暗鬥與糾葛並不是我當初以為的是自己長得比他帥而引起的那麼簡單——原來是一直有人在中間兩麵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