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這名歹徒徹底摔倒在地上而一命嗚呼之時,一聲槍響才從遙遠的窗外傳進了屋裏。我起身後就轉過身順著槍響的方向遠處望去,可是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劉靜宇這小子的身影,也不知道他躲藏在了對麵遠處的哪一棟大樓上?
“你們也太暴力了,為什麼就把這些人全都打死了呢?”想不到這個剛剛被我們解救的戴眼鏡小男孩此刻望了望地上的幾具屍體後不但沒有謝意,而且還指著我們幾個突擊隊員憤懣不平道。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吃驚地望著這個小男孩傻瞅了半天,然後就也學著他撅起了嘴唇又點了點他的肩膀說:“那些都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哥哥我可救了你的命!”
“他們不是想殺了我,他們隻是想讓我的防城網站淪陷。”小男孩伸打開了我的手臂又不以為然道:“我猜這些人都是受雇於我的一個網上勁敵——‘瘋狂齒輪’!”
小男孩邊說著邊眼珠一轉就又想起了什麼,直接跑到教室裏第二排的一個電腦上狂敲了一通鍵盤後就氣憤道:“fuck!我的網站還是被攻陷了,你們為什麼不早點衝進來?我差一點就抓到他了——都怪你們!”
我聽得糊裏糊塗,走上前去隻見此刻他麵前的電腦屏幕上是一片嗡嗡直響的藍屏,然後忽然變黑,一陣抖動之中就看見幾個滾動著的齒輪反反複複地出現在屏幕上。
“這是你們工作的疏忽和遲緩,所以你們想我道歉!”小男孩越發不講理的直接指著我們口誅筆伐道。
我深知這個小家夥性格是惹不起的,所以等哥看了看他胸前的校牌上確實印有“魏明明”這三個字後,就不在搭理他而轉身躲得遠遠,同時又在對講機裏直接向寒隊長報告:“二組報告,教室內肅清完畢,人質魏明明獲救,我請求迅速轉移保護對象。”
“呆在那裏別動!”耳機對麵的寒隊長那一頭的指揮車裏好像也很忙亂,說話間不時就傳來一陣旁人的喝令聲,斷斷續續的,就又聽見隊長命令道:“你們現在的任務是保護住人質,等待相關人員的到來。”
“這……什麼相關的人員?”我一時好奇心起,就沒控製住這張嘴,竟然直接回問了隊長一句。
而隊長語氣也當然很是不耐煩,“讓你幹什麼就幹什麼得了!這是你該問的嗎?”
“……明白。”
我關掉步話機的話筒一臉沮喪地回頭又看了看這個小高中生一眼。隻見他好像也心有靈犀地對我挑了挑眉毛又招了招手,“嗨——!你願意做我的貼身保鏢嗎?”……
幾天之後,這次人質營救任務被莫名其妙的蓋上了“保密”兩個字的紅色印章,而關於這次事件的所有檔案和記載都被移交到了總隊機關的機要處。不僅這樣,就連這幾天東北地區的各大媒體反複播出的新聞中,除了超級市場的那次疑似炸彈事件外,對這件事兒也從未提及過,就好像從來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不過雖然幹部們不讓我們以後亂說,但是在我們參與過此次任務的哥幾個,就依舊能成為訓練中偶爾用來解悶又津津樂道話題。
“你說那孩子還能不能回到實驗高中去繼續上學?”我旁邊的禹大勇已經被累出了一頭虛汗,所以就找了一些像這樣話題來轉移自己痛苦中的注意力。
“我估計是回不去了,因為我能猜八九不離十,會有一個更專業的培訓機構在等待著他,而且還是保密程度極高的地方。”此刻我也是被活活的墜出一頭汗水,所以就邊忍著難受邊好好地回憶了一番。記得那一天,我們幾個突擊隊員守在教室裏,最終等來了五六個自稱是國家安全部門的中年男人把小男孩給帶走了。而其中有一個在臨走前還給我亮了一下代表國安係統的身份證件,我就清楚地看見在證件上的那一排職務欄裏竟然寫著“中共中央特派員”幾個字。
這時我身邊右側出汗最多的歐陽擎天一見我哥倆閑聊了起來,就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倆什麼時候閑聊不好,偏偏要趕到這個時候,你們不難受我聽著還難受呢!”
我無奈地和禹大勇對視了一眼,直接就反駁道,“你個小文藝兵懂個屁,這叫做精神痛苦轉移!”說完我就順著歐陽擎天的位置看了一眼被吊在最右邊的劉靜宇,他從開始直到現在臉上就沒有一點難受的表情和多少汗水。
其實今天應該算是一個悲喜交加的日子,從淩晨3點被突然叫起來開始,我們這幾個新隊員就在迷迷糊糊之中接觸到了一種前所未見的叫做什麼憑心叢林射擊訓練。主要方法就是僅僅聽著叢林裏細微的腳步聲和內心對目標的感知而對其實施精確射擊,而距離也必須是在20米以上。可是以我個人來看這就跟閉著眼睛在林子裏胡亂放槍沒什麼區別。訓練難度極大又有些強人所難不說,直到現在我都沒整明白所謂的“憑心”這兩個字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