琿春河阻擊戰(13)(1 / 2)

保持住一前一後兩道防禦隊形,守著十幾具斷了氣後臉色依舊張牙舞爪的屍體,直到雪地裏的那幾潭深紅色血液徹底凍結成冰坨時,天空就已經通亮了。

這時屁股後麵的村莊才開始冒出十多道淡白色的炊煙,日出的犬鳴與公雞叫也隨之此起彼伏。可能是連續十多個小時的興奮和緊張始終在鞭策著我的思緒,這到現在我都沒感覺到一點困意。隻是胃裏麵一直是在好像抽筋一樣的咕咕叫。

而且這一宿下來,我的純皮質戰術手套已經徹徹底底的被凍透了,所以握槍的手中本來是單手指有控製性地扣住扳機,現在卻改成了雙手指感覺性地貼服在槍鉤子旁。

終於,指導員他老人家像是研究國家社稷似的審時度勢了好半天才下令各個作戰小組交替進行開飯。

摘現在這種環境中,開飯是最令戰士們欣慰的事情了,因為現在的這個單兵自熱食品不僅能填飽肚子,而且其內部的加熱袋還能充當起“暖寶寶”,所以剛一進入開飯是時候,許多戰士就立馬脫下手套,將各自的首長兩麵反複帖在加熱中的食品布袋上。

隻是其中這些鐵盒子的牛肉罐頭還是沒能熬過這一宿寒溫。拉開罐子後好不容易才?出來一塊牛肉,冷不丁一放到嘴裏,感覺就好像一塊冷藏中的巧克力一樣,含在嘴裏好半天才能下肚。

禹大勇就坐在我旁邊嘁哩喀喳地吃完了兩包單兵自熱食品和剛剛從通訊員那裏發放下來的四罐醬牛肉罐頭,可是依舊舔著嘴唇好像意猶未盡一般。然後他就從背包了拿出了第三包自熱食品,可是就在即將打開袋子那一刻就猶豫住了,估計是在擔心如果現在吃完了,下兩頓還有為有個吃?

我知道禹大勇的飯量過於常人,所以自己一邊吃著飯,就一邊隨手將自己剩下的兩罐牛肉罐頭扔了過去。可是這一動作正好被一旁的吃貨劉靖宇逮到了,他就以一種羨慕嫉妒又奇怪的表情看了我半天,我就隻能尷尬地聳了聳肩膀,意思是:沒有你的份了。

大家吃完早飯之後,各小組就以排為單位找了幾處不顯眼的斜坡下,挖一個小坑,然後把這些吃剩下的廢紙袋直接堆起來燒掉,最會在用積雪掩蓋,做一遍偽裝,這個簡短的早餐時間就算結束了。

然後立馬的,渾身就感覺到了有一股子熱流在湧動著,可是剛剛酒足飯飽而暖和了一陣子的我竟然又是忍不住頻頻打了幾個哈欠!

大概是早上八點鍾剛過,身後村莊內的村民就終於發現了我們的存在,不過這幫人好像早有所聞,霎時間,七八十號的父老鄉親就左右招呼著從村裏小跑著簇擁了過來。

指導員見天已經通亮,就把我們一班二班從外圍封鎖線上撤了下來,然後又抽出二排的兩個班兵力,與我們一起轉頭麵向著擁擠的村民圍起來一個半圓形的臨時警戒線。

“我們是武警邊防部隊,請鄉親們不要再向前走了,這裏被戒嚴了。”沒想到麵前的人群越聚越多,好像整個村的人都出來了,而他們當中除了這些身穿棉襖的大叔大媽之外,還有抱著剛滿月小孩的婦女、拄著拐棍的七十歲左右的老大爺、以及幾個一邊啃著剛出鍋的苞米麵發糕一邊大鬧的半大小子,總之這些此時此刻眼中的意思也就是這三個字: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