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此時再轉頭看一眼走在隊伍前麵而一臉執拗的戴國旭指導員,——哎!看來一切都是幻想了。
想著,我就邊走邊給我身後緊跟著的機槍手宋潘潘指了指那隻野豬。他就心領神會地直接把手裏的88輕機槍平端在胸前,並以不看瞄準鏡的射擊姿勢對著後方的500處的叢林就是用一通短點射。然後其中幾發子彈就準確地掃蕩在那隻野豬腳前一米處的雪坡上,把它驚得直接轉頭狂奔向了身後雪林的深處。
然後,瞅著這個黑影子漸漸消失在林海之中以後,我的心裏又是一陣可惜和痛悔,就好像什麼剛剛到手的大餐就瞬間沒有了一般……
其實我聽劉靖宇給我講過的一次他參加解放軍總參組織的全軍狙擊手培訓的生活,而其中這個整整兩個星期的野外求生訓練就很是“豐富多彩”。當時與他編組的戰友是一個來自沈陽軍區某集團軍的少尉,聽說在他們那個偵察大隊的部隊駐地就是被包裹在一片遠離城市的丘陵林場之中。而且每年大隊都要開展一到五次類似的班組野外求生訓練。不過這一名詞在他們這裏就漸漸變成了野外“捕獵”和篝火晚宴“訓練”。最後等當完了這三年多的偵察兵,那些深山野味也都是基本吃了遍兒了。相比之下,野豬也就並不算什麼稀罕物了!
不過哥哥我就邊咽了咽唾液邊又換一種思路去想,與解放軍的偵察部隊相比,也許也是因為養兵千日養兵千日和一些多數的24小時執勤目標的緣故,我們武警部隊就幾乎沒有那樣的去真正地深入荒山無人區長達數個月的野外訓練機會。就連我現在所在的這個反恐級別的作戰單位,也是要時刻考慮到市區內的各種突發事件而必須要駐紮在距離省城較近的山區旁邊。
雖然我們基本是吃不到那些深山野味,可是再與武警總隊的多數站大崗的執勤部隊戰士相比,自己背包裏的這幾袋子單兵製熱食品和成箱成箱的犛牛肉罐頭也是他們不敢想象的!而作為一名武警特戰隊員,那就更要時刻地告訴自己什麼叫做“自我感覺良好”!
——終於,等我這樣胡思亂想了一番之後,心裏可算是平衡了很多!
冬天爬山確實是一種很難熬的差事,在這巨大山體的遮擋下雖然少了一些呼嘯的寒風,但是渾身上下又慢慢進入了另一種煎熬,由於身體的劇烈運動,戰士們體內蒸發的汗水很快就潤透了最裏麵一層的內衣,而這種粘連在內衣上的虛汗又激得後背和大腿皮膚是一陣又一陣瘙癢。這感覺就逼得我們很想停下來把手伸進內衣裏抓撓一番。這就是一種寒冷中的悶熱!
所以身邊的兄弟們臉上明明是被凍得青一塊紫一塊,而胸口中卻反差得如果炸開的熱鍋,我就好幾次被這股難受勁兒給逼得差點就要拉開胸前防寒衣的拉鎖,但是在這之前,有都被我理智的思緒給製止住了,因為身為土生土長在東北的我當然知道,這樣做就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