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過是被人晚點發現罷了,她又何必把龍宮弄得一塌糊塗呢?
自己留在敖狂這裏不能給他任何好處,倒是會讓他成為箭靶子。
敖青哼了一聲:“你聽不聽的,今日我話是說到這裏了。”
敖青轉身得意地離去。
天祿惱道:“這個女人怎麼這麼討厭呀。主人,咱們不理她。”
他回頭看到陸靜茗的神情,“主人,你怎麼啦?”
“天祿,我留在這裏也是連累敖狂,我厭倦了,這樣逃來逃去,躲來躲去。該怎樣就怎麼吧,是死是活都無所謂了,我想該是我出去麵對這一切的時候了。”
天祿愣了下:“主人,你不能出去啊,外麵那些人會傷害你的。”
陸靜茗自嘲道:“既來之則安之,他們已經找來了,我再躲藏下去也無用了。”
說罷,她起身看著這段時間呆著的地方,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
“天祿,咱們走吧。”她下定了決心,仿佛壯士斷腕一般選擇離去。
天祿見她有了決定,也不再勸了,飛起來撲進她懷中,一起飛出了龍宮,向海麵而去。
主仆兩個一同飛上了海麵,隻見得海麵上空此刻已經雲集了不少修士。
除了夜無心外,魔界三帝和仙界三帝都在,狐王雪未央和雪楓同樣來了。
並且還有一些出名的老怪也在此地徘徊,當慕容薇剛一現身,這些人頓時就將目光轉了過來。
敖狂吃了一驚,連忙傳音道:”誰讓你出來的,還不趕緊回去?”
陸靜茗目光平靜,回他道:“這是我自己惹來的事情,讓我自己解決吧。我不想再東躲西藏了。”
哪怕是死,也來個痛快好了,總比這樣躲躲藏藏不見天日要好。
她不想再為天心石背負無法掌控的命運。
而此刻,陸靜茗終於也看向了夜無心。
似乎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又似乎沒有多久。
他還是那個模樣,依舊冷冽俊美,依舊那樣讓人有十足的壓迫感。
那雙明眸裏此刻卻散發著灼熱的光芒,一道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靜茗,你跟我走,現在這裏很危險。我想跟你解釋,當初的事情我們之間一直有誤會。”
陸靜茗傳音道:“你真當我是傻子嗎?我已經被你騙了一次,不想再被騙第二次。”
敖狂有些著急地說道:“是,我當初是騙了你,可我更有法子讓你直接湮滅。開始我隻是想得到天心石,對我這樣的修為地位來說,就是我想要你交出來,誰又不敢?後來我是真的喜歡你,想娶你為妻。為了此事,我想讓你把天心石取出來,因為天心石我也駕馭不了,而聖帝詔的下達,又讓你的處境更危險。隻有你沒有了天心石,你才能安全。”
陸靜茗根本不想聽他的話,隻冷冷一笑:“若是如此,傳遍整個仙魔妖大陸的我的畫像又是怎麼回事?”
“那是我父親瞞著我做的。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你。靜茗,我知道因為我瞞著你的事情讓你對我有怨言,可我夜無心,不會拿感情的事說笑。我若不愛你,何必為你做那些事情?何必為你跟父親鬧翻?”
陸靜茗沉默了。
她的心已經被傷得狠了,現在她誰都不敢相信。
夜無心,敖狂,還是別人都一樣。
隻要她身上還有天心石,就永遠不知道麵前的這些男人究竟是為了她還是天心石。
她不敢信。
“不要說了。”
陸靜茗轉眸看向眾人,聲音在半空回蕩:“各位就是想要得到天心石的嗎?它是在我身上,但我自己並沒有什麼法子取出來。若你們非要得到,那就殺了我吧。”
她已經厭煩了這樣的生活。
麵對麵前的這些修為高深的修士,她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機會。
夜無心滿目震驚,但心中卻更為酸澀。
在初相遇時,他還沒有愛上她,那時候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利益。
可是,如今他已經沒有了那份冷靜,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麵前。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金角真人忽然揮手便是一道巨大的弧形閃電朝陸靜茗襲來,敖狂上前一揮手散去了。
“夠了,我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她是真的沒法子取出天心石。”
“是的,天心石是自我能夠操控的。”夜無心忽然道。
眾人議論紛紛。
夢帝南宮夢和琴帝唐三生對視一眼,唐三生道:“我不管她如何,今日若不給出天心石,便不要想離開。”
在唐三生的話音方落之時,便有幾個修士朝陸靜茗揮出了法寶。
敖狂一看急了,立刻調派龍宮的高手趕來,夜無心也猛然出現在陸靜茗麵前,看著她道:“你不要再呆在這裏任性了,我不想看你死。”
陸靜茗淡淡道:“死或活著都沒什麼不同。”
雙方戰作一團。
雖然龍宮一方和夜無心一方擋住了不少攻擊,可來臨的修士越來越多,便在海上掀起了一場波及整個仙魔妖大陸高級修士的大戰。
這場大戰是因為陸靜茗而起,而她卻是在戰場的中心。
夜無心拉住陸靜茗:“你到我儲物空間去,這裏太危險了。隨時都可能波及你。”
陸靜茗冷冷道:“我不會跟你走的,你放手吧。如果你非要這麼做,那我隻要自爆了。”
夜無心深吸口氣,心中因她那極度的不信任而有種挫敗感。
他知道現在跟她說什麼她都不會聽的。
恰在此事,卻見半空中一道金光陡然閃過,那光芒瞬間籠罩了整個天空,散發出一股極其強大的威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萬分吃驚。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這金光的來曆之時,一道瘋瘋癲癲穿著破爛衣衫頭戴皇冠的老者從金光中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