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岩原先還不大瞧得起鍾啟那什麼“太虛望氣”之法,隻覺得不過是些小玩意而已,破綻,誰不會看?以強擊弱,也隻不過是最為簡單的道理而已!即便屢次從自己手底下逃脫,那也比不上自己掌握的那些大神通,他真正在意的是鍾啟體內文儒生留下的真氣,若非如此,豈會讓鍾啟逍遙如此之久?
直到此刻,他才猛然醒悟過來,鍾啟所使用的那種手段,非但不是什麼小玩意,更有可能是一切神通術法的克星,若果真如此,那以後還了得,即便拚去自己一身修為,也要把他拿下,不然他成長起來,天下就沒有人治得了了!
魏岩念及於此,不由望向鍾啟,眼裏的殺機幾乎凝成了實質,他也顧不上和青年作意氣之爭,真氣一收,寒聲道:“鍾啟小兒,今日便放你一馬,下次,便是你的死期!”說完掃了一眼青年,轉身離去,心下卻產生了一絲疑惑,這青年好巧不巧的出現在這裏,又施展地是和鍾啟類似的手段,兩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關係,難道是文儒生留下的後招之一?
想到這裏,魏岩心底不禁又有些猶豫,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魯莽了,是不是應該再仔細觀察觀察,說不定並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鍾啟看著魏岩離去的背影,有些疑惑,不明白對方為何對自己生出那麼大的殺意,他目光轉到那青年身上,忽然間有些明白,正是這青年相似的手段讓魏岩產生了更大、更為強烈的危機。
鍾啟歎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還真是禍兮福所依,福兮禍所伏!老聃誠不欺人矣!下一次麵對的,應該就是魏岩的全力出手了,自己倒要加快修行,多做些準備,免得手忙腳亂,失了先機!
青年收起劍,邁步走出廢墟,道:“太一宗已有二十年沒有在中原現身了,今天卻是一下出了兩個,不知這位師弟意欲何往?”四派之間雖然仇深似海,但相互間見了麵也常以師兄弟相稱,乃是因為天下間修道之士便隻有這四派,其餘皆不入流,以示同為道門修士之意,雖然下手時並不會因此而容情。
鍾啟怎會聽不出對方話語中的揶揄,淡淡道:“我太一宗隻是道場西移,弟子遊曆天下,中原自在其中!你劍宗不也是?”
青年笑道:“師弟怎就斷定我是劍宗之人?不過我為師弟趕跑了大敵,師弟難道一點謝意都不表示?”
鍾啟道:“大敵談不上,隻是些許磨礪而已!至於師兄你是不是劍宗之人,自己心裏應該最清楚!”
青年嗬嗬一笑,算是默認,沉吟良久,又道:“我觀師弟所用之法,甚為奇異,不知是何?”
鍾啟想來自己的“太虛望氣”雖然高妙,但不是什麼不可示人之計,再者,這青年雖然骨子裏流露出一絲絲驕傲,行事多有不羈之處,卻也不是不可交之人,即便對方是劍宗傳人。對於他這等人來講,門戶之見從來不是問題,便道:“乃是我三年前讀書時悟得神通,名‘太虛望氣’,專斷一切變化之‘缺’,直指天地元氣之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