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內的先天神靈隕落之後皆是消散於天地之間,唯有那些有大緣法或大機緣的能保留元魄下來,待得時機適當之時元魄便自行消散,重新回歸天地孕育,再次轉生。
而那些未化作元魄消散的,便是真的重回天地,再無一絲一毫的存在。
嫦娥已死,人死如燈滅,那之前的所有因緣際會愛恨癡纏便通通散做無形,既然她能留下真靈元魄,是她的緣法,哪曾想帝俊竟然要毀去!這已經是喪心病狂了!這比龍漢處劫橫行的魔道之士還要狠毒!
通天衣袖揮開,遠遠將林沫送到萬裏之外,他亮出三花拿起十二品蓮台便迎上前去,生生挨了帝俊一記,收了元魄裝進蓮台裏麵便丟向林沫。
“通天道友,此為我二人與太陰二位道友的因果,嫦娥道友還有元魄在,便不算了結,怎的道友也要像女媧道友那般插手?”
通天冷笑幾聲,看著那太一被女媧所化的大蛇死死纏住,奄奄一息,帝俊也是同時注意到了,瞬間起身就要趕過去。
通天當然不會讓他如意,以指為劍一道劍氣揮過去便阻了帝俊,嘲諷道:“道友的弟弟仗著開天至寶欺辱太陰星的道友,那是仗著有開天至寶,道友一向對弟弟頤指氣使,想來是有更大的仰仗,今天老道就向道友好好討教,討教!
帝俊怒極反笑,若是通天道友的劍跟嘴巴一樣厲害的話,我想必已經是死了不知道多少次。既然道友執意要“重傷,重傷”我就成全你!二人各自抽出武器發將上去扭打在一起。
站在一旁一直很沒存在感的林沫擎著蓮台看那元魄,一隻小小的玉蟾,但那玉蟾之頸卻因帝俊的法力轟擊破損一些。如今道祖才剛剛講道,那些內定的聖人都還未得到法器,故而鬥法都是憑借武器或者肉身。因為若要用法力轟擊的話,都為大羅金仙,都是聽道的,都是一個老師,連招數都一樣。要對轟下去沒個一年半載的是休想分出勝負,故而都用肉身近戰攻伐,落了麵皮便落敗。
這也是嫦娥取巧的依仗。但是誰曾想太一帝俊二人如此不要麵皮。竟然趕盡殺絕!
若是女媧得了紅繡球江山社稷圖,隨便一球下去砸死了事,或者收到江山社稷圖中抖成灰渣。
通天的就更簡單了,隨便一柄劍出來便夠帝俊好好喝一壺,哪還像如今這般以指為劍,近身攻伐?
通天修的是先天五行轉混沌的五行劍氣之道,攻伐最為犀利,也最是無雙,帝俊本來就無甚靈寶,如何能擋得住這滅殺了無數魔神的劍氣?
場中的帝俊漸漸不支,身上的法力屏障被通天無數劍氣戳的靈光黯淡,女媧那邊也是徹底纏死了太一所化的金烏,那金烏也漸漸無力掙紮。
見帝俊漸漸不支,通天也停了法力,轉身對女媧喊道:“道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們二人不知進退不提天心,我等作為老師的弟子,當上體天心。饒了太一道友吧。
女媧化作的大蛇這才緩緩鬆開那金烏。二人都不好過,大蛇身上鱗片紛飛,金烏身上毛發混亂,處處都是傷口。
二人化做人形,都是披頭散發衣衫破爛,嘴角帶血。渾身靈光黯淡的樣子。
帝俊也是踉踉蹌蹌,站都站不穩,唯有林沫與通天最輕鬆,但通天也是法力消耗過大麵色發白。
“帝俊道友,罵也罵了,打也打了。你都贏不了,還是放下這因果吧。人死如燈滅,一切煙消雲散。”通天冷冷道
“太陰太陽結合乃天注定,如今嫦娥道友隕落,太一道友身有暗疾,唯有月娥道友與帝俊道友結合。若帝俊道友執意傷了嫦娥道友的元魄,隻怕月娥道友永遠也不會嫁於你。”女媧接著道
太一踉踉蹌蹌跑過來,聽到這話接話冷笑:“你道現在,月娥道友便會乖乖嫁於我大哥了?左右爭的,不過是麵皮與權益,那元魄在我二人收上,月娥自然會乖乖嫁於我大哥,若不在,恐怕不能。且我兄弟二人知道,太陰太陽結合乃是大功德,若兩位道友將元魄給予我,我允諾道友,事成之後定分潤兩位道友功德。
林沫插話:“天道循環,恐怕要挾可得不到功德,陰陽結合要自然而然,水到渠成。若強行的幹涉要挾,哪還有什麼陰陽合合。林沫看了一眼通天,繼續說,況且太一道友大傷了我,我現在還在重傷呢。說著便狠狠嘔出來一大口鮮血。”
通天咳咳兩聲:“正是,老道兒的小徒無緣無故被道友打成如此重傷,此事要有個說法,太一道友那葫蘆也是小徒辛辛苦苦蹲守得來的,先把小徒的因果解決了,再說。”
女媧也在旁幫腔,通天與她不願月娥被要挾,月娥已經失去了姐姐,若要再被強行逼著嫁給親手殺死姐姐的仇人,估計她會瘋的。但太陰太陽合合衍生萬物,也確實是天道注定,通天與他實在糾結,隻好先轉移了視線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