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九月,北京的天氣怪的很,響午烈陽高照,熱氣正毒,害的大家都不敢出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濃濃熱氣打了頭。若是晚間,溫度較之白天又低上許多,就連呆坐在院子裏乘涼,還需多添件外衣為好,免得著了涼。洛曦心想,恐怕這就是明朝,這才是正在的自然,山青青水靈靈,幾乎沒有環境汙染,所以晝夜溫差也隨之大了一些。
隨著天氣大變的還有萬曆皇帝,平時,他雖然嬌寵鄭貴妃,卻也隻是一個月來長春宮七八次。最近卻勢頭大變,每日下朝就一個勁兒的往長春宮這邊跑,還一臉的興致勃勃。鄭貴妃當然樂不可支,變著花樣陪萬曆玩,每每把萬曆逗得開懷大笑後,就會得到大包小裹數不清的獎賞,不過這些獎賞倒是小事,在**誰能得到皇帝的寵幸,就等於誰手裏握了一張王牌,這個道理想必大家都懂。
要是放在以前,這種事情,恐怕與洛曦無關,可自打那日在湖邊給長皇子祝壽,鄭貴妃就把洛曦調到自己身邊當差。雖然,沒什麼大事,需要洛曦做的也隻是斟茶到水一類,但在洛曦心裏明白,這鄭貴妃是對自己不放心,把她困在身邊,時時盯著而已。
洛曦心道:看來這個萬曆皇帝到真是個小孩子性子,哪裏有人變法陪他玩,哪裏就是他眼中的天下了。這可與曆史書上記載的,十幾年不上朝,對朝中事務依然了如指掌的萬曆帝有些出入。不過,那些個曆史書,不過也是經過後人沾染著色,那能真就記下真實的萬曆皇帝。
眼見著,萬曆與鄭貴妃興致正濃,一盤圍棋也下的七七八八,白子已占半壁江山步步為營,剩下的黑子也隻有勉強招架之勢。豈料,就在白子完勝之時,鄭貴妃低下頭,神情曖昧的望向萬曆,嬌滴滴的說:“明知道臣妾棋藝不高,皇上也不說讓讓臣妾,若是這盤棋再輸,臣妾就隻好找那些不如臣妾的人一同下。再不和皇上下棋,不累死,也被打擊死了。”萬曆皇帝聽罷,也不說話,隻張著大嘴‘嗬嗬’直樂。這下鄭貴妃更是得意,邊假裝生氣,邊嗔怪道:“皇上隻知道取笑臣妾,看來這棋是當真沒法玩了。”萬曆複又‘嗬嗬’笑了兩下,伸手把棋盤顛倒,揚揚眉毛得意的說道:“愛妃,這下你滿意了吧。”鄭貴妃喜悅之情言表,甩了甩手絹,對藍玉說道:“愣著幹啥?還不趕快去給陛下,端些涼茶來。這麼熱的天,也不知道心疼主子,白養你們這麼些年。”隨即,又撇了兩眼洛曦,背著萬曆
白眼仁翻翻著,一看就沒安好心,頤指氣使的說道:“算了,今個你去吧,讓藍玉在我身邊多學一些。”
洛曦領命出了屋,心裏歎道:總算是出了屋,要不然在裏頭才覺得憋悶呢!回憶起,前兩日凝香晚上睡覺時的叮囑,心裏一驚,洛曦額頭冒出一絲冷汗。
自打洛曦主管月俸以後,原本屬於洛曦的活兒就讓琢玉來管,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近幾日琢玉突然不見了,問王公公他也回答的支支吾吾的。宮裏的事,不好打聽太細,洛曦和凝香也隻有靜等機會再問。琢玉不見以後,她手裏的活就分給了凝香一部分,恰巧就是洛曦當初幹的澆花打掃後院的活兒,為此凝香還嘲笑的說道兩人有緣呢。
那日凝香,正在澆花,見花壇深處有一支菊花幾欲枯死,便彎著要跑了進去,想把這支給拔了去。不料,拔完剛想出來,卻聽到鄭貴妃那刺耳的聲音,同藍玉說道:“這個叫洛曦的,當真是神通廣大,你想想長皇子與她交往頗深,三皇子對她和顏悅色,又曾是本宮麵前紅人,郭順的本家親戚。可見,這人呀,還真不能隻看表麵,外表上看去清清純純的孩子,怎麼一下子能和這麼多人扯上關係,更何況這些人那個不是在風口浪尖上混的。”哀歎了一聲,複又說道:“改天本宮找個由頭把她調到身旁,讓她在本宮眼皮底下幹活,由本宮親自看著,看她還能玩出什麼花花來。”
果真,沒過兩天,洛曦便接到通知,長春宮內庭侍女秀青觸犯宮規被罰至辛者庫,由洛曦補缺進入內庭服侍皇貴妃起居。洛曦聽著,心裏就是不屑一顧,什麼觸犯宮貴被罰,簡直就是在撒謊。想想,也覺得鄭貴妃無聊的很,就算想把自己調進內庭,也不至於找這麼個由頭吧!
現在看來,鄭貴妃不止是想看著自己那麼簡單,恐怕想找個過錯將自己徹底從長春宮,從三皇子身邊調走,才是真的。洛曦想著,走起路來更是穩當,她才不想這麼快就死呢。
宮裏的禦膳房負責皇帝以及**的吃食,但每個宮裏也都配備了一個小廚房,依照著主子的口味從外麵顧廚師回來,平日裏三餐禦膳房照著定製,給各個宮裏送去,但宮裏的娘娘吃不吃就看自己心情了。洛曦來到小廚房,發現地方雖然小了些,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禦膳房裏有的東西,這裏一件也不缺。瞧著,灶台上放著的食材,要比禦膳房裏的還要講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