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妃倒是有些氣度,聽到洛曦如此回答,性子依然溫和如初。邁著小腳,緩緩走到洛曦麵前,伸手扶她起身,隨後帶她到亭子裏說話。洛曦感到些拘謹,第一次同此人走近,難免力不從心。
李貴妃性情隨和,示意她坐下,順手還給到了杯茶。洛曦接過茶,卻隻是懸在手心,並不吞咽。“找你也隻是想幫個忙而已。”李貴妃察言觀色,知道洛曦不會輕易答允,開口安慰道。
洛曦雖覺眼前之人不錯,心底裏總帶幾分忐忑,對此人有種說不出的畏懼。興許漸漸熟悉了**,就本能生出一種自我保護之感吧。慢慢張口,輕聲輕氣的說道:“奴婢愚鈍,隻怕怠慢了兩位皇子。”
“嗬嗬”一聲淡淡輕笑,包涵無限溫存,朱唇輕啟,一句一字說道:“不是照顧兩個小家夥,是想著讓他倆討皇帝開心。”
心中一震,眼神微漾,可麵子上總算沒有表露,洛曦知道李貴妃是想的更‘遠’了。世間總道男子野心大,怕隻怕這女人若是長了野心,比起男子來也是隻大不小吧。一時間也不好回答,洛曦隻好低頭把玩著端在手裏的瓷茶杯。可杯子好看,上麵的花式卻怎麼也看不清楚。
“你沒有理由猶豫。”李貴妃眼神犀利,站了起來,徐徐說道:“鄭貴妃飛揚跋扈,不喜於你,恐怕她,你是指望不上了,就算她有得寵的三皇子,卻不入外朝大臣法眼。若要論到立太子,想來外朝比**更能借力。你難道還在做成為三皇子妃的美夢嗎?眼下不說你還是個宮女,就算一朝成為皇子妃,鄭貴妃恐怕也不會輕饒與你。到時她給三皇子再許比你貌美之人,恐怕過不了幾天你也是明日黃花了。”
洛曦一愣,還未來得及辯駁,卻又聽李貴妃繼續說道:“長皇子一向被皇帝所厭惡,大位之爭落於下風,雖有王皇後護著,可她已失寵許久,恐怕也出不上力。眼下你能依靠的就隻有我了。”說完,李貴妃竟然‘啪’一聲,在洛曦麵前放上一本書。
洛曦已大概識得繁體字,翻了幾頁,大都是人名,有點搞不清楚,卻沒有開口詢問,靜等眼前之人解開謎底。
“這是今年送入宮中,參加選秀的秀女,本宮查了幾遍都未見你,郭洛曦,這個名字。”李貴妃走到洛曦跟前,複翻了幾頁,指著說道:“這是河南府送來的花名冊,裏麵共有15人,沒有一個姓郭的,恐怕你來也是有其他目的的吧。”說完,卻是一陣溫和的微笑,用手輕輕的拂這洛曦的背,和悅的說到:“不過,你放心,與人方便於己方便。你的事我不追究,那麼本宮求你的事也希望你能成全。畢竟,這是我做母親的唯一心願。誰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比其他人生的,更出色,更能擔當大任。”
洛曦心裏打算,這一次李貴妃是有備而來,手裏又握著把柄,不從也不行,不過是要兩個孩子討萬曆喜歡嘛,也不是什麼喪盡天良之事。況且,最後當太子就是長皇子,她有什麼可擔心的。
“如果你能跟著本宮,本宮也自然不會虧待於你。”李貴妃說完,晃了晃手裏的花名冊,說道:“這本冊子除了本宮手裏的,**其他人誰也沒有,你不必擔心自己的身份。不過你也要替本宮好好的做事才好,否則這東西難免不會傳到皇上麵前。”
洛曦起身,既然決定了,又有什麼反悔的理由,奴了奴身朝李貴妃說道:“娘娘放心,奴婢定然全力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