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嗓子裏幹啞的咳嗽給逼醒的。
一睜眼,就看見坐在我床邊把玩著水果刀的詹孜柏。
“咳咳……”
我憋不住咳了兩聲,看見詹孜柏帶有摸索意味的動作就不敢在動彈了。
掃視了一眼房間,約摸著是被他帶到酒店來了,身上的濕衣服也被換掉了。
詹孜柏拿著水果刀在手中轉了幾圈,眼睛直直的釘在我身上,我猜不透他在想什麼,隻是隱約覺得被他算計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下意識的往角落裏縮了縮。
這個不起眼的動作倒是惹笑了詹孜柏。
他勾了勾唇,摸著淩厲的刀麵說道:“怎麼?怕我?慕欒,你膽子不是挺大的嗎?”
我帶著濃重的鼻音反駁了他一句:“不比你們這些玩命的人大。”
他還是笑,不知道為什麼詹孜柏被我戳破後就莫名的喜歡笑,每每都看的人發抖。
“嘖,嘴巴還是厲害得很。”
水果刀又在他手中轉了幾圈,詹孜柏眯著眼看向我。
“你說……我把衛君珩殺了怎麼樣?”
我因為他的話瞳孔驟然放大,慌亂起來,可還是冷靜的回了句:“你會坐牢。”
見他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我又加了句:“無期的那種。”
他聽了不以為意,望著我嗬笑了兩聲,扔了手中的刀。
“你放心,我不會動衛君珩的。”他拍了拍我的臉,雙眸盯著我的唇:“最起碼在他醒之前,我都不會再動他。”
我察覺他的意圖,身子往後一退,可還是被他抓著了肩,驀地一個吻落在了我的唇上。
該死!
就在我想推開他的那一刹,詹孜柏突然被另一股力氣拉走,而後就聽見他痛苦的驚呼聲。
“嘭——”
肉體跟地板發出驚人的響聲。
我抬眸,一眼看見渾身戾氣的陸羲柯,正抓著詹孜柏的衣領把他按在地上痛揍。
他不說話,僅僅是抿著消瘦的唇,一拳接著一拳捶在了詹孜柏腹部。
“草,陸羲柯,你他媽怎麼進來的!”
詹孜柏看了一眼被撞壞的門,滿臉驚慌的表情看著陸羲柯,抑製不住的罵出了聲。
陸羲柯沒應聲,將他從地上拖起來抵在牆上,狠狠的踹了幾腳,還是沒消氣,反手又把他像丟垃圾一樣扔了出去。
他緊跟著邁出去還想打,然而詹孜柏已經鼻青臉腫到苟延殘喘的境界了。
我有些慌。
上去挽住陸羲柯的胳膊,柔聲勸誡:“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陸羲柯也意識到不該鬧得太過,看了一眼滿臉是血的詹孜柏一眼,抓住我的手離開了。
車內,兩人正襟危坐著突然陷入了沉默。
我有些尷尬,想找個話題來聊,想到他今天才宣布跟蘇鬱研的喜訊,竟然腦子抽了一般的說了聲:“恭喜。”
說完我就後悔了。
陸羲柯本來就不太友善的臉,又陰了一層。
他煩躁的拍了拍喇叭,猛地一摔,似乎想解釋些什麼。
“我跟蘇鬱研的事……”話沒說完,他又皺著眉撂了句:“等以後我再跟你解釋,先說說你跟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等到他的解釋,到等來他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