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不經訓,聲音一大就把他嚇哭了。
踢騰著要鄔時序鬆開他,口中也嗚嗚呀呀的幹嚎。
“媽咪救我……”
於心不忍,強撐著從床上起來,從鄔時序懷裏抱回霜霜,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
“別嚇著孩子了。”
鄔擇霜緊緊的扒住我的肩膀,衝著鄔時序做了個鬼臉,然後老老實實的窩在我懷裏。
我本來沒多想,可是手臂突然一熱,我困惑的低頭看了看,不知道胳膊上什麼時候沾染了紅色的血液,詫異之間抬頭,卻正好看見鼻頭流血的鄔擇霜。
“怎麼回事?為什麼還在流鼻血?”
心中驀然升起一股擔憂,迅速將霜霜放在床上,讓他昂起了頭,扯出一長串的紙巾想給他擦幹淨。
“鄔時序!”
我回頭怒視著他,卻發現他表情並不好看,眉頭緊擰的低著頭,似乎有難言之隱,滿臉的擔憂卻成了無可奈何。
“媽咪別擔心,霜霜不會有事的。”
鄔擇霜興許是覺得我這的樣子有些可怕,伸手搭在我的手臂上輕聲安慰,清淨的眼神滿是童真,可這並沒有讓我的擔憂減少絲毫。
我不是醫生,看不出霜霜生了什麼病,但是總覺得鄔時序這幅樣子瞞了我些什麼。
輕輕的抱起霜霜,幫他收拾好之後,將他塞進了被窩裏。
“小不點,你先在這睡會兒好嗎?我跟你爸爸商量些事情。”
見他乖乖的點了點頭,我不在猶豫,轉身出門,滑過鄔時序身邊的時候淡淡的落了句:“你出來。”
我在客廳等了好久,鄔時序才慢慢吞吞的走出來。
他手中拿了份東西,什麼話也沒說,動作緩慢的將那東西放到了我麵前。
疑惑的打開看了眼,然後我愣住了。
“這是……”突然哽噎:“霜霜的健康檢查證明?”
“嗯。”
鄔時序搓了搓手,捂住了臉,像是哀泣般回應:“醫生說,初步診斷為……急性淋巴細胞性白血病。”
“白血……病。”
我突然想起被陸頁禾帶走的那天,我要拿的就是這麼一份令人心碎的診斷書。
搖著頭怎麼都不願相信,眼眶驀地一熱變得通紅。
“怎麼可能,霜霜他還那麼小!”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這是假的!”鄔時序激動起來,他無力的吼了句,然後虛脫的倒進了沙發裏,搓著紅腫的眼眶悶聲說道:“我是霜霜的爸爸,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好,希望他快快樂樂的長大,可是,可是這是真的……我已經找人確認過了。”
聽到這個消息,我也突然升起一種無力感,手心緊跟著冒出的冷汗浸濕了那份診斷書,上麵確實白紙黑字的寫著姓名鄔擇霜,如今鄔時序這樣說,我就是想否認他也成了事實。
“但是……”明明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最後卻發現這些話連我自己都安慰不了,隻啜囁出一句:“沒事的,霜霜會沒事的,白血病並不是那種治不好的病,隻要找到合適的骨髓,到時候就有救了。對,合適的骨髓……”
說到這,我突然鎮定下來,眼神發亮的盯住了鄔時序。
“到時候如果骨髓型號配對成功的話,霜霜就有救了,鄔時序,你快去醫院測試下自己的骨髓型號。”
我起身,想去推他,卻發現他依舊憂愁。
“試過了,我早就試過了,不僅我,還有惠曼妮,甚至我父母,不行……”他捂住了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沒有一個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