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頁禾鐵了心不跟我離婚,他找了幾個醫生來家裏做血液化療,找人聯係了鄔時序,等到血液鑒定的結果出來後,他就可以直接捐獻骨髓了。
我雖然也下定了決心,可看他緊張的模樣,始終沒說什麼。
存了幾分私心,想等到霜霜病好之後再談。
陸頁禾似乎對藥物化療起了不良反應,臉色慘白,虛脫的樣子讓人心疼。
但多數時間,我都是坐在窗前聽他在廁所嘔吐的聲音,不過問。
心思都被外麵擁擠的人群吸引過去了。
出事之後,我隻見過陸羲柯一次,他火急火燎的趕回家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法醫跟警察進進出出,卻始終不見他的身影。
我猜他大概在對蘇鬱研的死惜痛,又或者也想到過我,隔了一條街,我卻覺得他離我那麼遠。
“看什麼呢?”
陸頁禾從廁所出來,臉上不見血色,唇也因為脫水起了幹皮,看起來讓人心疼。
輕聲的過問,然後他順著我的視線看了過去,一眼瞅見坐在客廳裏的陸羲柯,陸頁禾識相的什麼話也沒說,默默的關上窗戶,然後把我抱到了床上。
“這裏還疼嗎?”
他摸著我的後背曾經撞到過桌角的脊骨,滿眼的歉意。
“不疼。”
淡淡的吐出兩個字,然後閉上了眼,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趨勢。
他還想說些什麼,但看我冷淡的表現,陸頁禾也隻是張了張唇把我摟進懷裏,什麼也不敢說了。
曾經那麼高傲的人如今變成這般的卑微,我實在想不懂是為了什麼。
“醫生說我過幾天就可以上手術台了。”
陸頁禾總想與我說些什麼,貼在我背後低聲的喃了一句。
“嗯。”
悶哼了一句,算是應了他,但想想陸頁禾的身體也不免多了幾分擔憂,希望到時候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察覺到身後人的動作,我皺著眉頭睜開眼,冷冷的撇了陸頁禾一眼。
然後他探在我腰間的手就不敢再動了,無奈的衝我笑了一下,然後緊了緊胳膊乖乖睡覺了。
……
醫院。
陸頁禾跟霜霜都進了手術室,鄔時序和我站在門外都有些焦灼。
許久不見,再見到竟然是這樣的場景下,我有些尷尬,往前走了兩步不好看他。
鄔時序卻不這樣想,他跟在我身後,凝重著神色似乎有千言萬語。
“慕欒,你真嫁給他了?”
鄔時序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聽說我跟陸頁禾結婚的事情,震驚又無奈。
“嗯。”
陸頁禾確實是我名義上的丈夫,這點我無法否認。
“是不是因為霜霜……”
“我自願的。”
不想讓鄔時序愧疚,我打斷了他的話:“我跟陸頁禾不是你想的那樣。”
低著頭閃躲,不敢看他質問的眼神。
鄔時序不信,他追著我不放,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可是我聽說你過得並不好,陸頁禾他不是……”
“你聽誰說的?”我轉身對上他,迫切的想截斷這段對話:“我跟他很好,你別在瞎猜了。”
鄔時序苦笑,低頭望著我,胡茬濃重,連帶著眼神也憂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