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保持著趴著的姿勢不敢動,耳後響起楚歌憐憫的聲音。
他輕輕的給我上藥,然後伸手按住我的穴道,一點點將那東西往外拉。
“住,住手。”
我紅了臉,指尖抓著地毯撕出一道傷疤,躲著想逃開他的手和視線,卻使不上力氣。
“陸羲柯這個變態!”
他低吼一聲,抽到一半,遇到了阻礙,不敢再動了。
我疼的死去活來,羞恥和痛意讓我不敢抬頭,愣是掰斷了自己的指甲。
“你等一下。”
楚歌有些無從下手,著急的汗水砸下來,從兜裏掏出一把冰涼的鑷子輕輕挑開:“放輕鬆,我是個醫生,慕欒,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你要相信我……”
我盡量放平了身體,深吸一口氣,配合他的動作。
可這樣麵對楚歌,我還是忍不住緊張。
“對,就這樣,吸氣,馬上就拿出來了。”
他柔著聲音鼓勵我,趁我放鬆警惕的時候,猛地一抽,總算是拿出來了。
不過我也疼的幾乎快昏過去,軟軟的趴在地上,腿部痙攣的動彈不得。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楚歌寬慰我,拿著藥膏想往我那裏抹,卻被我虛弱的伸手拒絕了。
“別這樣。”
我閉著眼搖頭,止不住眼淚。
“會發炎的。”他不應,愣是伸手幫我上了藥:“你放心,這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見我紅潤的臉色有些不對勁,楚歌探上我的額頭,輕歎了一聲。
“果然……”
抱起我,他腳步急切的往外走。
我意識朦朧,還是強撐著開口問他:“你怎麼在這?”
“我聽三叔說頁禾出事了,就想來江城看看,沒想到……”
他突然不說了,皺起了眉。
“對不起……”
我喉嚨一啞,道歉的話剛說出口,淚又掉了下來。
細細嘟囔著對不起,也不知道是說給陸頁禾聽的,還是說給楚歌聽的。
“我不想殺他的,我不想他死的,對不起……”
想哭卻不敢出聲,低聲的嘁動,跟他們所有的人都道了歉,卻原諒不了自己。
“不是你的錯,沒人怪你,慕欒,你太緊張了,放鬆。”
因為低泣,悲傷到昏厥,身子繃成一條弦,止不住的顫抖。
楚歌低聲安慰我,想撫平我的身子,把我放平拍著我的後背幫我順氣。
高燒引起了額頭發燙,壓抑不住的困意襲來。
隻記得自己在昏過去前,不停的哭著跟誰道歉……
“醒了嗎?醒了就把藥喝了。”
再醒來,楚歌攙著我的身子扶我坐起來,非要逼著我喝藥黑乎乎的藥,那些液體劃過嗓子的時候,一陣幹辣。
“這是什麼?”
我捂著唇一陣作嘔,喝下去的那些藥仿佛在跟我的胃作對,絞弄著我的腸胃。
楚歌似乎早就料到我會吐一樣,將準備好的垃圾桶放到我麵前,順著我的背看著我撕心裂肺的嘔。
“是洗胃的藥,我剛幫你查了身體,發現你血液裏存在微量的氯化物,雖然不會立刻致命,但不吐出來的話你會很難受。”
“嗯。”
我漱了口,看著他的眼睛無比真誠的說了句:“謝謝。”
這到讓他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紅著臉埋低了頭:“沒事,誰讓你是慕雋他姐,應該的……”
一提到慕雋,我的心也跟著緊了起來。
“有他的消息嗎?”
話音剛落,卻見房間裏進來一個穿著戰地軍裝的男人。
“李為,你怎麼回來了?”楚歌見著他似乎很高興,不停的往他身後瞅:“慕雋呢?他怎麼沒跟你一塊回來。”
那個叫李為的男人突然為難起來,握緊了拳頭,露出一個難言的表情。
輕咳一聲,扶了扶楚歌的肩,朝我瞥了一眼。
“這人是誰?”
“她叫慕欒,是慕雋的姐姐,你還記得嗎?上次慕雋跟你提過的那個。”
楚歌很興奮,眼睛都放光。
“嗯。”
李為臉上有傷,寸頭也蓋不住的英氣,抓著想往外鑽的楚歌拉了回來,又帶著晦澀看了我一眼。
“誒,你攔我幹嘛?我要見慕雋,你都下連了,慕雋他肯定也回來了。”
聽了楚歌的話,看著李為皺緊的眉頭,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心口突突的跳,然後看李為動了動唇,聽見他的話後,我的心像是被挖空了一塊,疼的難受。
“慕雋他,回不來了……”
“下連那天他接了個突發任務去剿匪,在懸崖上跟敵人搏命的時候摔了下去,屍骨未存……”
“楚歌,楚歌,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