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戒指之外,老邢又掏出了一份白紙黑字的文件。
“陸總害怕他走以後,慕小姐日子過得不習慣,所以他把這棟房子跟公司都留給了您,隻要您簽個字。”
“我不簽!”
止不住眼角的淚,鼻頭一酸,看著老邢手中的文件心口戳成了洞。
老邢收回手:“您不簽也行,隻是勞煩慕小姐日後可以代管公司一段時間,不要讓陸總這麼多年的心血白費了。”
我這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陸羲柯明明說好了尊重我的意願,卻用人情堵死了我的後路。
我跟老邢僵持的時候,楚歌卻突然找來。
他穿著軍裝,浩然正氣,隻是眼神過於渙散。
伸手,把掌心中的金笛再次交到我的手上,見我意味不明的眼神,楚歌才低眸開口解釋。
“我要進部隊了,這東西你先替我存著,我若是還有命出來,你到時候再還給我,我要是回不來了……你就,把它跟慕雋的遺物一起葬了吧。”
我不知道他怎麼說服楚家人的,但是楚歌現在這種情緒不穩定的狀態,我很難想象他進了部隊要怎麼存活下來,那裏可是豺狼虎豹的地方,可我知道他定下了決心,我必然是說服不了他的。
千言萬語到最後都化成了一句。
“保重。”
他點頭,難得露出了笑意。
“慕欒,要是哪天慕雋能回來的話,麻煩你替我告訴他一聲,我這輩子遇見他沒後悔過,我唯一後悔的就是那天他說要帶我走的時候,我猶豫了。”
見我含淚,他又似是叮囑般的說了句。
“如果日後你要是遇見喜歡的人,我希望你別像我,考慮的太多,反而失去了最重要的。”
我攥著金笛泣不成聲,我怎麼敢告訴他,我已經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
陸羲柯走了,楚歌也走了。
我想了很久,覺得應該把我欠的東西還回去了。
再見到龔曜的時候,我竟然沒有以往的那種害怕,越發的坦然,第一次坦蕩的走到了他麵前。
“陸先生,我來把欠您的東西還給你。”
龔曜隱眉,語氣略為詫然:“你不知道嗎?他已經替你還了。”
“什麼?”
我突然緊張起來,慌亂的抓住他的衣領。
不用猜,也知道他說的是誰。
“別緊張,我又沒真剜了他的眼睛,隻是談了個交易罷了。”
龔曜攥著我的手拉開,帶著詭異的笑拂了拂我的臉。
“你說,我要真對你動手的話,陸羲柯會不會從監獄裏逃出來弄死我。”
他指尖驀地劃開,拂過我的唇放在嘴邊舔了舔。
“不過他應該不敢,畢竟……這代價太大。”
龔曜對我的態度隱晦不明,想對我動手,卻始終忌憚著什麼,最終也隻是老老實實的把我放走了。
我在路上哭的泣不成聲。
在我最危難的時候,我求錯了人。
陸羲柯一言不發的幫我收拾爛攤子,卻從不來說。
我埋怨他,恨他,誤會他。
陸羲柯一一認下,到最後像是贖罪般的離開。
就算我心中有恨,可這一刻我卻恨不起他了。
後來,鄔時序來找過我幾次,讓我跟他搬去國外,但我跟霜霜始終沒見過,想起陸頁禾,還是笑著拒絕了。
衛美佩也來找過我,她終究是沒有跟尚胤離婚,帶著孩子偶爾會去看辛安,辛安升了職,越發的忙,連個相親的時間也沒有了,整天泡在警局裏。
“你確定不跟他走?”
她抱著孩子,儼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不了,公司還有那麼多事要我去做,我哪有時間來回跑。”
“你還是放不下他。”
衛美佩歎了一口氣。
何嚐是我放不下,她也沒放下過。
“拿起來倒是容易,放下談何難。”
我沒低過老邢的軟磨硬泡,接手了ik的公事,每天在酒桌飯局上打交道,喝到後半夜兩點還在談生意。
日子越過越萎靡,時間久了,就是不談公事也忍不住去酒吧裏喝兩杯。
練成了鐵肺,卻毀了身體。
不聽勸,一來二往也是孑然一身。
期間,包養過小鮮肉,也試著重新開始過,可還沒到床上,我就先被打回了原形。
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好幾年。
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