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嗬,陸先生,您可別介,這一聲章總我可擔待不起,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章良訕笑著走下台,期間瞄了我一眼,更加陰陽怪氣了。
“慕總也在呢。”
我頷首,不明白他今天這麼急著出頭是為了什麼。
陸羲柯笑而不語,看著章良在那臭顯擺,興許是倦了,才開口喊了聲:“老邢,把東西拿上來吧。”
就在大家都詫異的時候,老邢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喊人搬進來一箱箱的金條,摞滿了宴廳的走廊。
其他人也不明所以,但其中有幾人在看到那些金條的時候臉色已經變了,尤其是章良。
“數數吧,看看數量對不對。”
章良臉色一沉,趕忙又恢複了笑意,朝著陸羲柯瞟去。
“陸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不懂?章主管做的那些事還要我說出來嗎?趁人之危,落井下石,這事你要是犯在別人手上我也管不著,可你好死不死偏要招惹到慕欒頭上,你說……你這不是在找死嗎?”
談到這,在看滿地的金條,我腦中的一根弦突然連在了一起。
若是到這還不懂這是什麼事,怕真是白在陸羲柯身邊待了這麼長時間。
不過,陸羲柯他才剛出來不久,怎麼查到這件事的……
ik在他出事後,經濟即刻陷入了一場危機,若不是因為這事和老邢的苦苦哀求,我到也不至於心軟接下這塊燙手山芋,可我一直奇怪的是,就算我無論如何怎麼談合作,也補不滿ik那好似無底洞般的窟窿。
這三年,表麵上ik還屹立在江城不倒,但其實也隻是強撐著罷了。
如今這些賬被陸羲柯猛地一翻出來,怕是一竿子要打翻一船人了。
“陸羲柯!”章良被戳中了心事,臉色驀地難堪起來,指著陸羲柯的鼻頭罵道:“我是看在以往ik跟千赫的交情上,稱你一聲陸先生,可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先不說你坐牢這三年,江城起了什麼樣的變化,就算你在,你還以為你們ik能一家獨大嗎?”
有幾家小型的企業也跟著低聲附和著,其中幾個都是跟ik談合作沒談攏的私企,見形勢有利,趕緊倒了戈。
他們蜂起而攻,這場鴻門宴成了徹徹底底的鴻門宴,倒是弄得陸羲柯有些下不來台了。
我抓著陸羲柯的衣袖扯了他兩下,想讓他把這事放到私下裏談,可他也隻是給了我一個讓我寬心的笑容,並沒有依著我的意思來。
轉身,倒是把章良的罪行一一二二的數落出來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要是不給大夥開開眼,那些蒙在鼓裏的人倒還真不知道你們千赫做了什麼好事?老邢,把數據書一人一份發下去。”
我也從老邢手中接了一本過來,上麵是這三年來ik跟千赫出資入資的對比圖,上麵的巨額數字令我咂然。
怪不得這三年ik一直入不敷出,原來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
“大家也都看到了,從我出事後,千赫每個月會有定期的大額資金進賬,而這個來路不明的數據剛好跟ik的出資對了口,章先生,你拿著從ik漏洞裏補出來的錢,轉入千赫的賬戶,在聯合光明銀行的副行董沁將這些資金轉成金條劃入自己的名下,人贓並獲,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章良臉色煞白,指著陸羲柯,看著廊上金燦燦的金條,愣是憋不出一個字。
想辯解,都成了一句上不了台麵的話。
“你胡說!”
“胡說不胡說,你等會兒就知道了。”
陸羲柯勾唇笑的歡愉,我就知道又有人要遭罪了。
他一抬手,大屏幕上拉出一塊幕布,上麵放映著這幾年來章良出入銀行的照片,著實是把這件事給實錘了。
老邢從人群中揪出來一家私企的老板,還沒等開口,那人自己先把章良給賣了。
他情緒激動,指著章良吼道:“是章主管讓我這樣做的,他說ik早就成了個空殼子,就是偷帳漏帳也沒人管得住,是他,都是他……”
這責任全推到了章良的頭上。
場麵混亂,章良也無力辯解,他頹著倒在地上,被老邢拉起來,整個人都虛脫了一圈。
可這事就這樣還不算完。
啪啪啪——
不見人,到先聽見一陣清脆的掌聲。
回首望去,一個穿著黑白相間晚禮服的女人站到了台前,她揚著唇走進陸羲柯,迎著眾人的目光毫不懼畏,看著陸羲柯的眼神幾乎在放光。
“陸先生這手棋下的好,一出來就攪出了這麼大動靜,怕是江城又要被翻個天了。”
我看了好幾秒才明白過來這人是誰。
如果不錯的話,她就是剛才陸羲柯提到的光明銀行的副行長董沁。
我本以為會是個大腹便便的男人,沒想到竟然是個貌美如的女的,而她掃過來的眼神卻並不友好。
見她話裏有話,陸羲柯倒是柔了下來,語氣也不免恭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