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幅樣子,我慌了。
抖著手去拉他,被他發瘋般的表情折磨到心痛。
“你到底要幹什麼!”
陸羲柯一把揮開我,從浴室把我的化妝品和洗漱用品收到了盒子裏,一隻手拖著行李,一隻手攥著我往外走。
“說話!”
我恨不得跪下來求他。
可是陸羲柯從頭至尾都一聲不吭,他保持著那副疏離又冷淡的表情,再度把我塞到了車上。
“求你了,陸羲柯,說話啊……是不是因為我說錯話你不開心了,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我晃著他的胳膊求饒,卻絲毫打動不了他堅硬的心。
陸羲柯把我帶進了龔家,行李悉數扔了下來,引的龔曜也出來了。
“人送給你了。”
他五個字砸在我身上,猶如天打雷轟,劈的我痛不欲生。
我顫抖著抓住他,咬著唇震驚的問了句:“你要把我送給別人…?”
“陸羲柯,你說話啊!”
我真的要急哭了。
扒著他的手認錯。
“對不起,陸羲柯,我真的錯了,我不會在插手你跟董沁的事了,我再也不跟你鬧脾氣了,你別把我送人好不好?求你,算我求你了…”
“我搬出去也好,住公司也好,你不喜歡我跟你慪氣,以後我就什麼都聽你的,你不喜歡我跟別的男人聯係,那我以後就不聯係,這次算我求你了好嗎?”
我這輩子最低的姿態都砸在了陸羲柯腳下。
可他還是沒有回頭。
就這樣,僵直的走出了我的視線。
“陸羲柯!”
我連威脅的話都說不出來,隻能撕心裂肺的喊他的名字。
從桌子上抽出一把水果刀紮進了自己的脖子裏:“你別走,我會死的,我真的會死的…”
第一次,我在他結婚的時候威脅他,他服軟搞砸了自己的婚禮。
第二次,我要他放過我時候威脅他,他吃不消選擇了放我離開。
第三次,我當著董沁的麵要自殺,他雖然恨但還是選擇了帶我回家。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刀刃已經紮進了我的脖子裏,幾乎要切上我的動脈,可除了身後襲來的腥熱的懷抱,我竟然感覺不到絲毫陸羲柯的氣息。
他真的走了,絕塵而去。
他把我送給了龔曜,不在過問我的死活。
我還沒從這強烈的悲傷中清醒過來,龔曜從背後貼上來,唇順著我流血的傷口一路輕吻,緩緩的卸下我脖子裏的刀,卻用犀利的話語在我心口狠狠插上了。
“他都不要你了,你還為他尋死覓活的。”
“陸羲柯不要我了…”
我跟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眼神空洞又惘然。
“他為什麼不要我,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我像是陷入了一場夢魘,臨入深淵,難以清醒。
龔曜我在我脖頸裏邪魅的笑:“你沒錯,你做的很好,是他沒有這個福氣。”
末了,還吮著我血讚歎。
“慕欒,你的血真甜。”
我覺得龔曜有病,而且是病的不輕的那種,一見血就有些失控起來。
他把我抱進了房間裏,吩咐下人不許進來。
然後將我鎖在床上,無止境的舔舐我的脖子,一直到血都幹涸了,他還不願意停下來。
用鋒利的牙齒狠狠的嗑進我的肉裏,硬是又咬出了新的傷口。
他心滿意足的撐起身子,細細打量我失神的眼眸,忍不住用指腹摩挲。
“有時候,我真想把你這雙眼睛剜下來…”
龔曜這話一點不像是開玩笑,可我總覺得他在忌諱著什麼,不然以他的實力,就是悄無聲息的弄死我,也查不到一絲蹤跡。
可他,忌諱什麼呢…
我失血過多,渾身有一陣沒一陣的冒冷汗,時而想起陸頁禾,時而想起陸羲柯,他們在夢裏將我圈了起來,一個往左走,一個往右扯,最後我被撕成了兩半。
又憑空冒出來一個龔曜,對著我血肉模糊的屍體眼睛放出了光。
我生不如死的時刻都是陸羲柯給我的,他占有我的身體,奪走我的心,然後拋棄我。
我該恨他的,可是為什麼我卻想哭…
“慕欒?”
有人拍打著我的臉,讓我醒來。
可我隻是含著淚喊了一聲:“陸羲柯…”
再次陷入了漫無止境的夢魘。
醒來,我覺得自己從裏到外都鍍上了一層鋼筋鐵骨,看著趴在床邊的龔曜,抽出針頭想下床卻驚醒了他。
他睡眼惺忪的醒來,下意識把我抱起來要往廁所走。
“別碰我。”
我條件反射推開他,說不出的厭惡。
龔曜這才清醒過來,探了探我的額頭,見我燒退了,又恢複了以往的脾性,捏著我的下巴嗬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