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命好。”
龔曜滿臉不屑:“坍塌的時候自己爬了出來,才沒被壓在底下。”
我擔憂的心總算是長呼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那他現在人在哪?”
龔曜無奈,喊進來門外守著的軍兵,不悅的開口:“去,看看陸羲柯怎麼樣了?”
不到兩分鍾,喊話的人回來,輕聲貼在他耳邊說了句。
“五爺,房間是空的,人不見了。”
不見了?
擔心陸羲柯又出什麼事,從病床上撐起來,單手拿著吊瓶要去找他。
龔曜回頭,發現我又不安生起來,忍不住吼了句。
“都這個時候了,你能不能別添亂了!”
我白了他一眼,懟了他一句。
“要不是因為你,他能遇到這麼大的麻煩嗎?”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從頭至尾都跟龔曜有關,就從那天見過他之後,陸羲柯一直很不對勁,接連不斷的爆炸事件,還有亂了套的經濟格局,陸羲柯強行要把我送出去,這些事都擰成了一團麻繩,牢牢的扣在了一起。
隻要從他口中掰出真話來,就能解開這一切。
麵對我的指責,龔曜卻低下了頭。
“所以你還是不準備說嗎?”
我眯眼看他,帶著怨恨。
見他沉默,倔強的要往門外走。
龔曜在我身後大喊:“就算告訴你你就能做什麼,陸羲柯他就是不想讓你去冒險,才讓我一直瞞著你的,你能不能別浪費他的良苦用心了。”
我頓住,淚眼婆娑的回頭。
“憑什麼他覺得瞞著我就是為我好,他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拖他的後腿,我想幫他,我想跟他共生死,他根本什麼都不明白…”
來不及收回眼淚,突然被身後的人擁了上來,他勒緊手臂將我鎖進懷裏,低聲的在我耳邊歎氣:“就算是這樣,我也想讓你平平安安的活著,而不是跟著我死裏逃生。”
“陸羲柯…”
聽見他的聲音,我的心一下子雀躍起來,掛著眼淚的眼睛也彎成了弧度,轉身,正準備更用力的回擁他,結果卻被他按在了懷裏。
“別動。”
“怎,怎麼了?”
我先是失落,後來察覺到自己脖子裏浸濕的水漬,忍不住怔住。
陸羲柯微弱的吸氣聲雖然不明顯,但我還是明白過來,他哭了…
我們不是久別重逢,而是共經生死,所以才覺得這一刻彼此是多麼的彌足珍貴。
恨不得這一抱,就是一輩子…
可龔琪卻不適時的出現了。
她走在前頭,身後一如既往的跟著麵無表情的齊源,兩人穿的端正,像是下來視察一般的走進病房,還有專門的人為他們開路。
陸羲柯起初看到齊源的時候也愣了一下,似有似無的在我耳邊問了句:“這不是慕雋嗎?”
“你也覺得像吧。”
我苦笑,卻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解釋。
我跟陸羲柯細碎的探討聲都淹沒在龔琪宏亮的聲音裏,她先是朝我甩來一記眼刀,漫不經心的繞過陸羲柯身上,然後走進龔曜低聲的發問。
“鬧事的人抓到了嗎?”
“還沒…”
提起這件事,房間裏的人不由自主的都陷入了沉默。
接二連三的爆炸事件發生在陸羲柯身上,現在連龔琪都來插手這件事了,看來這件事情的背後沒那麼簡單。
龔曜抬頭瞄了陸羲柯一眼,帶著疑問的語氣。
“你那邊的事情進展的怎麼樣?查到什麼消息了嗎?”
陸羲柯搖頭:“目前隻查到光明銀行的行長跟楚家的人走的很近,至於跟躍文集團,這幾個月來貌似並沒有太多生意上的往來,但……”
他話鋒一轉。
“有個人卻在光明銀行投放了大筆的個人資金。”
“誰?”
“宋憲國。”
宋憲國?
我在大腦中快速的搜索這個名字,緊跟著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
這人不是宋辰越的父親嗎?
無意中掃了龔曜一眼,卻發現他也正在看我,是用那種算計又帶有預謀的奸詐。
完了,我有種被豺狼虎豹盯上的錯覺。
龔琪驀然發話:“龔曜,父親說了,這件事你要是還解決不了,他就準備把江城的事全權交到我手上了,我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還差不多任何蹤跡,那你就回家請罪吧。”
她的話陰狠毒辣,絲毫沒有姐弟情在裏麵,高傲的神情讓她多少有點看不起龔曜的輕蔑,語氣裏盡是對他的不滿。
“大姐放心,我一定會給父親一個滿意的答複,軍隊裏還有那麼多事需要你管,江城的這件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針鋒相對,硝煙的戰火彌漫。
龔琪聽了他的話冷哼一聲,甩著臉色離開了。